分彷彿吸飽了怪物綠色的血,成了一顆瑩綠色的玉珠一般。
那怪物漸漸沒了聲息。
陸酒冷手中伸手拔了那降魔杵,衣袂已經為溫熱的液體浸透。
縱然他不怕尋常毒物,這怪物為蠱王養了千年,那毒血仍是讓他一陣頭昏腦脹。
他尚且如此,蘇慕華又如何能承受得住?
他一念及此,見蘇慕華已經倒在了地上,忙將人抱入懷中,喚道,“小蘇。”
蘇慕華俊秀的一張臉蒼白得像一張紙,牙關緊閉,唇畔流出的血已成了碧綠之色。
陸酒冷探了他的脈息,早已微弱得難以感知。
他一探之下,心便沉了下去,他緊緊摟了懷中的人,貼近那耳邊道,“小蘇,你醒醒,你別嚇我。我們還要一起去江南,一年四時我們都去楚輕的墳頭,告訴她,和你在一起,雖然老被你欺負,可大爺我很開心。你說過春風得意進寶樓外有一片楓林,秋天的時候比晚霞還要美。我們便在樹下釣魚,生了火,烤魚喝酒,就像我們在邊關中七花谷的時候一樣。你。。。你喜歡在我身上刻記號,我都給你刻。。。只給你刻,你想刻哪,我都絕不喊一個痛字。。。小蘇。。。若你不在,若你不在。。。縱然是天底下最美的景緻,縱然我無人可敵,又有什麼趣味?”
手順著英氣的眉撫過,那雙琥珀色的鳳眸若能睜開,縱然是輕慢地看著他,也帶著三分笑意。
但懷中的身軀已是漸漸冷了。
幽暗神秘的地底深處,詭異莫測的造化雄奇之處,男子緊緊抱著懷中之人,淚乾涸在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五章 南北西東江樓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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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溫言微微一禮,正欲舉步,為雙手合十的一葉大師阻了去路。他也不惱,含笑輕飄飄拍出三掌,他這三掌極快,彷彿三個葉溫言一起出手。
一葉大師不避不讓,一個頗為尋常的旱地拔蔥,但尋常的旱地拔蔥又哪有他這般的速度和力道。他身在空中,再接一個頗不好看的懶驢打滾,一掌已經切向葉溫言喉間。
葉溫言讚了一個好字,身形原地飄然一掠,七掌連出,七道身影虛實難辨。
身影倏分,一葉大師聳然動容,“驚鴻掠影。。。二十年前,武林中曾出現一個奇才,你使得是他的驚鴻掠影掌法?”
葉溫言一愣,方才他所使得是畫刀所授的掌法,曾聽他道這掌法是黃雀的父親所創,原來是驚鴻掠影掌法。看一葉大師的神情,竟然與這人是舊識,心道,不如訛上一訛,道,“那人並不懂內力,但武功奇高是不是?”
一葉大師與他交手幾招,論武學他在葉溫言之上,可此刻見故人武學,心緒激盪,也留了五分手。當下聽葉溫言所言,問道,“你與他是何關係?為何會他的武功?”
葉溫言道,“大師認識的那人可姓黃?”
一葉大師想起那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的武林奇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他確實是姓黃,不過我卻不知道他的名字。”
“哦?”
“那一日我在太行山中了無相君的伏擊,我老和尚這一生大戰無數,數那一戰最為兇險,是這位俠士以驚鴻掠影掌助我脫險。”
“莫非便是二十年前,無相君敗亡於太行山的那一戰。”
“不錯,那俠士救了我,那一夜我們於太行山巔把酒相談。老和尚從未見過這麼一個心智如璞玉一般的人,很是愉快。佛家講究有緣則聚,他只告訴我姓黃,又比我小上許多。我便厚臉皮喚他一聲黃賢侄。第二日我在山上養傷,他卻下了山去,他說他要尋到無相君一戰,我還勸了他幾句。”一葉大師說起往事,忍不住眉飛色舞,“後來我才知道那日無相君果然為人所殺,殺他的人用的就是驚鴻掠影掌。我這黃賢侄除了害,卻已經飄然離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好英雄,了不起。”
葉溫言臉上也現出歡喜之色。“這驚鴻掠影掌竟如此了得,連無相君也可勝得。”
一葉大師道,“非也,若無相君如此易與,武林中便不會有那麼多人遭了他的毒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五年後,黃賢侄送了封書信到少林,我才知道黃家世代守護著蠱王墓,那驚鴻掠影掌是無相君的剋星,再加上黃賢侄心性純良,不會為鏡中墟迷了心。但縱然如此,他也受了重傷,他將鏡中墟送回蠱王墓後,也不過就三四年的性命。黃賢侄在信中託我照顧他尚在襁褓之中,未滿週歲的孩兒。可惜我按照信中所言的地址尋到那處村落,卻發現那裡遭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