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他養起來的,他高興沒有不捨得的。不都這樣的嗎?”瑤琪笑睨著梁景生,似乎沒有為這些事傷心。
“咳,似乎都是這樣的。”梁景生被瑤琪看得有些發虛。尋歡問柳時候會做的事大抵都一樣。
兩人又沉默了,兩度沉默出現在梁景生和瑤琪身上多少有些怪異。
“你緊張了。”
“你緊張了。”
二人竟異口同聲地說,不過他們似都覺得面子掛不住,均急忙給自己的話找理據。
“你太溫順了!”
“你話太多了!”
二人不約而同地說,
“我緊張什麼!我只不過是回自己家!”梁景生急忙搶在瑤琪之前開口。
“不緊張你急著開脫什麼,你現在這樣子還是人前溫文爾雅的梁氏公子嗎?”瑤琪不甘示弱。
“緊張的是你!你要敢說你不緊張,敢不敢跟我一道進梁府。”梁景生直接掐住瑤琪七寸。
瑤琪一想到要進梁府就手心冒了汗,忙將兩手絞在一起生怕會不自覺抖起來丟人,但是怕歸怕瑤琪口上卻不饒人。“激將法?不會是你不敢一個人進去吧。”
“扯開話題?你倒是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啊!”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聲音越拔越高,要不是馬車空間小,而且看起來不大結實,這會估計已經相互撕扯起來了。揮著馬鞭的車伕頭越垂越低,就怕被超過的人認出自己來,因為馬車裡的人聲已經響到足夠引起途人的注視。
馬車在離梁府還有一條街的地方停下來,這是瑤琪早先吩咐好的。梁景生和瑤琪自進入渭陽城後便很有默契地住了口。
“就送到這吧,你也不會不識得路。”瑤琪輕聲說。
梁景生沒有答話,直接掀了車簾準備下去,只是動作看起來有些不利索。
“你走了我會給你帶話回酒廬的。我就不送你了。”
“好。”梁景生已經下了馬車,車簾落下,藏住了瑤琪鮮麗的身影。
“三思不用緊張,她是你母親。”瑤琪隔了馬車板說。
“嗯。”這一次,梁景生沒有反駁。
人與馬車相背而行。
渭陽城的街道,梁府邊的小巷,來往不息的人潮,這些畫面一下子與梁景生腦中的畫面重疊。這本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曾經離棄的地方,現在再一次站在這片土地上,梁景生只感到忐忑,因為他不得不被迫面對一個逃避了三年多的問題。
梁景生踏上回梁府的路,一步比一步走得堅定,路很短,碧瓦朱簷的梁府已經映入眼中。走了一段路,梁景生已經平靜下來,他抖了衣衫,昂首闊步行至梁府高大地漆紅大門前,捏了門環敲響大門。
過了好一會,終於有一個十一、二的男僮從側門走出來,奶聲奶氣地問:“請問公子何事?”
“請見梁夫人。”聽到男僮的話,梁景生料定他不會認得自己。
“不見外客。”
梁景生沒想到男僮扔下一句話後,便急急地從側門進去,同時將門關上。沒有辦法,梁景生只得再敲打門環,這一次,很快便有了反應。
“你沒聽清麼,夫人不見外客。”剛才的男僮從側門伸出半個身子,皺著小臉對梁景生說。
說完又想將門合上,幸得梁景生有準備,將手撐在側門上,男僮力氣比不過,終究沒將門成功關上。
“你什麼人啊,想硬闖我們梁府嗎?”男僮面對比自己高大許多的梁景生倒是一點不怕,瞪著黑白大眼,惡聲惡氣地說。
身量這麼小的孩童學那些孔武有力的男人說話哪裡會有一點氣勢,梁景生瞧著他的樣子只覺得可笑,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氣憤,心想這梁府眾僕恐怕平日肯定沒少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這位小哥能否給我通傳一下?”
“話都說清楚了,你有完沒完?難道想鬧事?”男僮繼續兇狠地說。
“那我想請見梁小姐。”
“我家小姐是隨便想見就見的嗎?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了?”這時候男僮已經不裝兇,倒是換上了鄙夷的眼神。
梁景生醒悟過來,尷尬地咳了幾聲。“那可以幫我給梁府總管傳句話嗎?”
忽然梁景生似乎聽到門後傳來細微地說話聲,男僮應了聲,不耐煩地說:“我忙得很,沒空管你,你要再敢鬧事我就去喊人收拾你!放手,我要關門了。”
“把話傳到了有賞。”
梁景生也不是傻子,當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