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些不成文規矩,果然男僮聽到後眼睛亮了起來。
“賞什麼。”
“把話傳到了,你直接跟總管討賞就是了。”
“呸,你耍我啊。”男僮明白若照梁景生的話做,他想騙人說已經傳過話都不成,而且極有可能反過來被騙白跑一趟。
“先別怒,到時候你可以回來找我算賬。”梁景生輕笑。
男僮見梁景生姿容出眾,舉止大度,看起來倒有那麼點公子哥兒的氣派,又想到要是被騙了大可以一口咬定梁景生是來鬧事的,讓護院將人打一頓也能消氣,於是勉強地點頭答應了。
“帶什麼話?”
“小哥兒就給總管說有人想給趙大娘上香便成了。”
男僮一愕,沒想到這人還識得趙大娘,不過驚訝歸驚訝動作一點沒受影響,梁景生一鬆手,他便迅速合上了門。梁景生望著梁府大門發愣,梁府這深宅大院裡有多少不乾不淨的事情?連一個小小的男僮都這般勢利。
☆、忽有變
梁景生與文伯才往外走幾步,竟然看到一位婦人嫋嫋而來,桃花面水蛇腰,身後跟了一個嬤嬤。
“七姨娘。”文伯略彎了腰給那婦人作見面禮。
來人正是梁景生父親生前所納的第七個妾,也是他最後納進來的一個妾,名喚江映桃,乃鄰縣一小戶人家之女,梁父經商偶遇,一見驚豔,遂納了回來,那時江映桃年方二八,梁父對她可謂恩寵有加。
“咦,這不是生兒嘛。”江映桃瞧起來年輕,聲音更是嬌脆。
“桃姨好。”梁景生淺笑著應她。
“呵呵,好些日子沒見,生兒的風儀是越發的出眾了。”江映桃嬌笑著,頭上插著的步搖晃出清脆的聲音。
“桃姨可要把我誇壞了。”
梁景生雖笑著應對江映桃,但是心底有些不舒坦,這江映桃已經是寡婦,今日見她卻衣裙亮麗,妝容嬌豔,還穿金戴銀的,倒像個新婦而不是寡婦。不過江映容與梁景生往時關係一直不錯,梁景生倒也沒有發作。
“桃姨最近可謂有心,每日跑過來一趟著實讓人感動。只是桃姨畢竟寡居,心意到了即可,若是經常外出走動還是會讓人詬病,倒叫我們愧疚了。”梁婧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梁景生身後,突然插話道。
原來梁婧華一直目送著梁景生離開,當然就看到江映桃攔了梁景生的路,遂趕了過來。
“小婧怎麼哭過似的,這種時候可要堅強些,唉,我作為長輩心裡實在憂心,瞧著好端端的梁府現在竟沒個作主的人,我也該出份力,毀了我名聲不怕就怕毀了梁府。”江映桃說著臉上換了愁容。
梁景生在一邊聽得雲裡霧裡,他倒想發問,可是梁婧華很快便接過話頭。
“桃姨說笑了,這梁府好好的怎麼會說毀就毀呢。”梁婧華冷笑著說,不理江映桃說她哭過的事兒。
“呵呵,不過看到生兒回來了,我便不擔心了。”言罷,江映桃還睨了當梁婧華一眼,“生兒回來擔家那是再好不過,免得這種時候被人鵲巢鳩佔。”
“桃姨說的什麼事我不明,不過我打算走了。”
“什麼!”江映桃忽然驚呼一聲,“生兒你這不是胡鬧嗎,再良善也不能讓梁府多年產業都拱手送給外人呀。”
說完江映桃好像覺得自己說錯話似的忙掩了嘴,又小心翼翼地瞄了梁婧華一眼。
“桃姨這算是挑拔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嗎?哼,喚你一聲桃姨不過是我們有教養,真當自己是梁府主子了嗎?這梁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梁婧華冷哼。
“小婧,不得無禮。”梁景生皺著眉說。
“呵呵,小婧又說笑了。”江映桃此時臉上堆起苦笑。
梁景生眉頭皺得更緊。他記憶中的江映桃確實溫和嬌弱,總被梁母欺壓,可是沒想到連梁婧華都欺負她了嗎?但方才梁婧華還在自己面前哭成淚人兒似的,一點不像作假,到底梁景生還是更相信自己愛護下長大的妹妹一些,心裡不由得對江映桃存了懷疑。
“桃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不過一個妾,一個地位二無子息,我勸你還是安分些的好。”
“小婧總是有理。生兒有空可以常來看看桃姨啊。我先去給姐姐請安了。”江映桃好似一點不怒,只面上帶著兩分哀愁,倒是我見猶憐。
“小婧,你不打算給我解釋下嗎?”
梁景生見江映桃漸遠,轉而望著梁婧華問。
“我……”梁婧華面有難色。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