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襲羅看了沈清秋被他咬得冒血的指尖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並沒有放開對方的手腕,而是拉著對方的手在玉的表面擦過,指尖上的血就這麼塗到了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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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後知後覺地想起襲羅剛才的舉動,他竟是一時想歪了,自慚之時卻發現那玉上的血不見了。
襲羅用力地擠了擠沈清秋的指尖,更多的血冒出來滴在玉上。這一回沈清秋看得清清楚楚——那玉竟像土壤一般一點一點將血吸了進去,最後不留下一點痕跡。
襲羅又擠了兩下,待到沒那麼多血冒出來了,便湊到嘴邊吮了一下道:“你看玉上有什麼?”
沈清秋還在貪戀剛才的觸感,襲羅在他耳邊說話也似沒聽到一般的渾然不覺。
襲羅只能湊到他耳邊說:“回神了。”他這才尷尬地咳了一聲,去看那塊吸了他血的玉。瑩白的玉璧上竟然顯出了細小的紅色文字,但那些文字毫無關聯,縱使連在一起也毫無價值。
“把羅簡的玉也拿來,兩塊拼起來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沈清秋照著襲羅的話做了,他將羅簡叫來,用刀子劃破了他的手,將血滴在了他的那塊玉上。沈清秋之所以這麼做,大半是因為不願意襲羅把剛才對自己做的事情在羅簡身上如法炮製一番,即使羅簡只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
不過可惜的是,雖然羅簡那塊也一樣顯了字,可兩塊拼在一起仍是看不出什麼端倪。這下兩人都沒了轍,反倒是年紀最小的羅簡道:“既然沈家羅家都有玉,說不定這玉根本不止兩塊,還有其他的呢?”
羅簡說的的確有可能,可天下之大,又要去哪裡找其他的玉?
血玉的線索便斷在了這裡,沈清秋也沒了法子。
晌午的時候,高翔揹著他的大包袱出現在了鏢局的內院。沈清秋初見高翔時他便揹著這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因此特別留意了此人。
高翔沒到多久,羅簡便黏了上來。高翔是他救命恩人,羅簡更是將他當成了親人,馬上就把血玉的發現告訴了他。高翔聽後,看著沈清秋探究的目光,也知自己一個外人,知道了這樣多的秘密的確叫人不得不防,便道:“沈公子想問高某什麼?”
沈清秋被看穿了心事也不假惺惺的做戲,道:“我知高大哥是光明磊落的好漢,定不會是什麼貪圖血玉的鼠輩。只是如今你與沈、羅兩家血玉之事牽涉太深,若是知根知底一些也叫人放心。”
高翔聽了沈清秋的話一頓,隔了一會兒才說:“我高某人不過是長安城裡會點拳腳功夫的莽夫……那點往事說了也無妨,還望各位不要笑話。”
昨日高翔說了二十年前那起赫連天辰的案子,沈清秋想他知道的如此清楚定與當年那事有些關聯。高翔也不避諱,他將隨身帶著的包袱解了,露出裡面的一塊木頭。那木頭質地極好,只是中間的部分有些開裂了。沈清秋識得此物,這塊開裂的木頭正是一塊上好的琴木。
“此乃我心上人尚未制完的琴。她是赫連的表親,也是身份尊貴的大小姐,似我這等莽夫也是高攀不起的。當年赫連天辰出了事,她雖是表親也逃脫不了帝王的憤怒,一同被帶進大牢擇日問斬了。”
“這琴本是我向她求來想要留個念想,可誰能想到她最後也沒有做完。原本好好的一塊琴木,卻在慌忙之下被摔在地上,就算日後續上琴絃也只能發出暗啞的破音,可即便如此這二十年來我還是帶著它走遍了大江南北……”
高翔將他這般漂泊的緣由說了,沈清秋知道自己揭了人家傷疤,象徵性地安慰了幾句。反倒是羅簡哭得淅瀝嘩啦。
用過了午膳,襲羅卻輕輕在沈清秋耳邊說:“你可記得赫蓮真此人?”
沈清秋聽了這個名字渾身僵硬——他可是沒有忘記,當初他在苗疆可是把那人的名字錯當成了自己的。如今聽到襲羅再次提起,最先感到的是尷尬,可他轉念一想便覺得其中有蹊蹺。
“赫蓮真,赫連……真,莫非他是……!”
沈清秋一點就通,襲羅也樂得自在,笑道:“值得一查。”
作者有話要說:我竟然忘記設定發表時間了這不科學= =!!
☆、一七
…
當年赫連天辰得到過血玉,許是知道些什麼的。只可惜得了血玉的人家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先是長安赫連一族、再是江都羅家,通通落得家破人亡。沈清秋忽又想到他們江陵沈家,但他旋即便把這個可怕的念頭壓了下去——不會的,有他父親和沈清霄在,沈家怎麼可能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