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赫蓮真這尊大佛,這玉的線索算是徹底斷了。沈清秋閒了一段時間又不好回江陵,便接了洛陽的生意。
洛陽由他四哥和成樂打理,不過沈清秋來的時候他四哥接了鏢去了龍門,各種事務都落到了成樂身上。雖然
這段日子鏢局已在洛陽一帶站穩了腳跟,但成樂一人處理起來還是有些疲累,適逢要接侄媳婉兒來洛陽常住,於是沈清秋才幫襯著成樂處理些事情。
婉兒到了洛陽之後,成樂便整日陪她,交到沈清秋手上的事情也越發多了。這麼一來,他與襲羅相處的時間便大大縮水,只是男人和男人之間沒那麼多矯情,沈清秋不在身邊,襲羅便陪著羅簡,教他些苗疆異術。
轉眼深秋已過,洛陽的天氣一天冷過一天。高翔幾日前拜別了沈清秋等人,離開了洛陽,羅簡對他不再依賴,而他一身武功早就盡數交給了對方。羅簡已經不需要他陪著,他也就沒有了再留下來的理由。羅簡在高翔離開之後也留了書信說要去江湖闖蕩,不願再留在鏢局。當時為了血玉屢次追殺沈清秋的人在沒有出現。
隨著羅簡的離開,羅家的滅門慘案、血玉之事、還有要殺沈清秋的神秘組織全都淡出了沈清秋的視線,回想起來仿宛如隔世,顯得那麼不真實。他每日忙碌於案牘之上,羅簡一走襲羅也沒事做,便留在書房裡陪著沈清秋。
十二月中旬,洛陽城迎來了第一場雪。這場雪下的又急又猛,第二天晚上才漸漸停了。城郊那些貧苦人家買不起冬衣和炭火,一些老的病熬不過去,隔天早晨便再也沒醒來。凍死的人只是少數,更多的人還在生與死之間掙扎,被貧困。飢餓與寒冷折磨。
轉眼到了歲末,有錢的大戶人家早已置辦好了筵席,除舊迎新迎接新年。而窮人們還要再熬幾日,等到大戶人家忙完了歲末的那些事兒,開設粥棚施粥才不用擔心被餓死。待到開春,又是新時節,窮人們總是懷著美好的願望,期待今年豐收,到了冬天不用再捱餓。年復一年,歲歲都是如此。只是今年的雪下得特別猛,不像是好兆頭。
沈家在洛陽也算半個大戶人家,只是到了年末,多數人都回家與家人相聚。現在還留在鏢局的,算上門徒夥計和家中下人不過寥寥十幾人。沈清秋的四哥尚在塞北,偌大一個地方,四個人連一張圓桌都圍不起來,同那一桌子豐盛的菜餚相比,叫人看了心生難過。
沈成樂前幾年也是在洛陽和他四叔兩個人過的,如今四人一桌已經比往日熱鬧了;襲羅是苗疆人,苗曆本就和中原不同,對於中原的特殊節日自然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慨。只有沈清秋和婉兒常年在江陵,幾時見過這麼冷清的場面,這一頓飯吃的不甚愉快,早早就散了。
第二天一早,鏢局的大門便被人敲響了。敲
門的聲音一聲響過一聲,一次快過一次,聽著就像在催命一般。而那人帶來的訊息也的確和催命差不多了。
“四爺他回來的時候途徑長安……被、被官府的人扣了關進牢裡!”那傳信的人跑了一天兩夜,此時已經累到不行,“老爺在江陵那邊也出事了!”
“四哥犯了什麼事?憑什麼扣他?!還有江陵怎麼了?”沈清秋從睡夢中驚醒,本有些睡眼朦朧的,此刻卻都醒了。
“江陵……老爺夫人還有三爺,大小姐二小姐她們夫婿家都被官府抓了起來,說是、說是他們要反!”
“這種事情,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怎麼可能做?老爺辛辛苦苦了一輩子三爺四爺還有五爺都是老老實實守著祖業,慢慢做大的?好好的做著鏢局生意,怎麼會造反呢?”說話的人也急了,有的沒的說了一通,竟忘了此番的目的,最後趕緊道,“老爺這是叫我來讓五爺你和少爺趕緊離開洛陽!此時來的蹊蹺,若是進了大牢便說不清了!”
沈清秋聽罷只覺得如五雷轟頂,眼前迷茫一片,腦中各種思緒夾雜一時間不能思考,連成樂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
那傳話的見沈成樂來了,趕緊把之前的話都說了一遍,成樂聽後也是大驚,比沈清秋的反應更甚,竟暈了過去。這邊襲羅和婉兒也是聽見響聲起來了,婉兒是婦道人家,到了關鍵時刻竟毫無主見,只是掐著成樂的人中叫他清醒。到時襲羅果斷的多,知道這洛陽怕是呆不下去了,立刻吩咐人備了馬車,自己則帶著沈清秋進了內屋。
“你收拾些東西立刻上路,此地怕是不宜久留,你沈家人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要倒黴了。”言罷又出去帶話給婉兒讓她收拾些細軟和碎銀子當盤纏,並叮囑千萬不要拿會暴露身份的銀票和有官印的銀錠。婉兒楞了一下,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