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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眼瞪小眼,端睿公主的淘氣任性在建寧朝是出了名的,這種擅闖宮門的事情依她的性子也不是幹不出來,偏偏文宗極寵這個最小的女兒的事情也是盡人皆知,再大的罪名,端睿一掉眼淚便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眼下見她把這擅闖宮門的罪名一力扛了,有眼色的便知道此事已經稀裡糊塗的就此了結,沒眼色的還在那裡猶豫究竟要不要去追趕。眾人想法不一,都打算等別人領頭自己再跟上,這一猶豫之下反倒亂了陣腳。
王淳見狀,哪還肯等這些侍衛回過神來?他也顧不得在宮中騎馬大不敬的罪名,當下緊隨其後,好容易才追上這位脾氣急躁的小公主。
到了慶寧宮前階,端睿跳下馬,將韁繩隨手一扔,也不去看跟上來的王淳,徑自朝後殿方向走去。她現□著布衣,又是男裝打扮,加上頭髮蓬亂面有泥灰,與平日裡宮裝的樣子大相徑庭。侍衛們見這少年不管不顧的似乎要硬闖,正要喝止,恰巧見到王淳從後面追了過來,他們雖不認識端睿,對王淳卻再熟悉不過,都知道他是當今太子殿下面前一等一的紅人,只不知這是唱得哪一齣戲。王淳見諸人發怔也不好多做解釋,只道:“還要煩請諸位替我通報,就說端睿公主與翊衛郎王淳求見太子殿下!”
端睿冷哼一聲:“什麼通報不通報的?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要等你自己去等!”抬腳就走,諸人這才知道這位看上去其貌不揚的邋遢少年就是當今建寧皇帝最寵愛的十九娘,攔也不好攔,勸也不好勸,便有人藉著護衛公主的名義緊隨其後,有人急匆匆的跑進去報告承啟了。
此時已近戌時,承啟卻還未休息,後殿的紗窗內隱隱透出昏黃的燭光,侍衛們忙亂的腳步聲令他心中一驚,他也不肯喚太監詢問,自己推開殿門向外喚道:“何事如此喧囂?!”
門外便有人答道:“回稟殿下,翊衛郎將王淳與端睿公主眼下正在前階候著,要見殿下。”
他嘴上說是候著,心裡卻明白,此時王淳與端睿怕都已經走到中殿了。
乍聽到王淳名字,承啟心中不由一緊,又聽到端睿也跟著跑來,他心中立刻半驚半疑。驚的是王淳為何要在此時冒著禁令硬闖宮門,疑的卻是這兩個人為何會湊到了一起。正猶豫間,只見兩個身影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同著一群忙亂的侍衛一齊闖了進來,不是王淳與端睿又是哪個?
二人這時也已經看到了承啟,不由停下了腳步,三人各懷心事面面相覷,誰也不肯先說半個字。王淳一心想問承啟鄴郡君為何會逝世,承啟卻是在疑端睿為何會和他一起闖進來,倆人的模樣還像是從土裡撈出來一般,端睿一雙眼睛看看王淳又看看承啟,她心裡琢磨的卻是承康的話,難道這個看上去很粗蠻的大個子真的讓二哥那麼掛心嗎?
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看了片刻,王淳總算回過味來,眾目睽睽之下無論什麼話他都是不能問出口的,靈機一動連忙跪倒在地,抱拳道:“王淳有急事要面見殿下,不及通報失了禮數,還望殿下恕罪!”
承啟咳嗽了一聲:“夜闖禁中罪不容誅,若恕了以後豈不是人人都要效仿?法令必將形同虛設!”一面說,一面拿眼瞅向端睿。他這話說得光明正大無非是因為當著諸侍衛的面,袒護的事情不好做的太過分,心裡卻是著實希望端睿此時能夠站出來求兩句情,他好借個臺階下了饒了他。然而端睿年齡尚小,平時又是單純任性,心思絕沒她這個二哥百轉千回,見到承啟不肯恕王淳的罪,倒覺得二人之間坦坦蕩蕩,不像有什麼偏愛偏私的醜事。這想法一有,她便站在那裡發了呆,心裡隱隱怪承康胡亂猜測小題大做了。
承啟見妹子只傻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心裡也知道指望她出來救場怕是痴心妄想,只得又幹咳一聲,厲聲道:“事有輕重緩急,擅闖宮門的罪責先記下,你若報上的不是什麼急務,數罪一併罰!”
說罷,再不肯站在這裡讓眾人看笑話,轉身朝書房走去了。
他這是故意示人以坦蕩,一旦進了後殿,不管事實如何,隔日必能各色謠言滿天飛,書房裡說話就要好辦的多。
王淳一呆,慌忙站起身追了過去。端睿見這二人一齊走了,也不管自己守在旁邊會多礙人眼,也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她人雖小腿卻快,總算趕在承啟關門之前擠了進去。
承啟望著這一大一小的二人,面色十分難看。
他狠狠的瞪向端睿,這個妹子真是個惹禍精,他幾乎可以想像二人是怎麼闖進慶寧宮來的。明日一早,此事必然會傳到文宗耳朵裡,說不定連兩宮皇太后也會知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