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那個男人和那個孩子一樣都不可以留下來,不過,如果你想先享受一下……”他放緩了聲音,惡質地看著關逸情,遺憾地嘆了口氣,“似乎你也沒有這個體力。”
阮鳳岐被關進一個小黑屋,沒有光也沒有聲音,他們卸下了他的鐵鏈,卻更加劇了他的痛苦。觸手之處都是柔軟的,唯一可以感知的,只有他自己憤怒又無力的叫吼。
“唐敏遠!”
但是這也被那棉花吸收了,沒有食物也沒有水,他大概能活三日。
阮鳳岐終於冷靜下來,他沉思著,想知道如何能離開這個地方。他可以堅持三日,但阮霽昃可以活多久。那幾個男人下流的表情總在他眼前晃動,他很擔心他們會對阮霽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樣的牢籠裡,連時間都扭曲了,他聽到外面隱隱傳來的聲音,唐哲修焦急地在走道里吼著,一間間尋找著他。阮鳳岐運息叫著他的名字,終於在半柱香後看到了光明。閉著眼適應外面的光線,他焦急地問著:“霽昃怎麼樣了?”
“我……”
“你為什麼不去救他?”他有些無理取鬧,但是他真的無法想象失去阮霽昃這件事。
唐哲修苦澀地看著他,但是他閉著眼,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只能聽到唐哲修無力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著:“如果我去救他,就沒辦法救你了。”
他們走出那個牢籠,來到樓上,阮鳳岐發現這裡其實就是唐哲修的那個酒樓。關逸情坐在大廳裡,看見他,露出一個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
“鳳岐……”他呢喃著,“鳳岐。”
阮鳳岐注意到他手上拽著什麼,雙手死死地絞著,他驚怕地走上前,搶過他手上的東西。那是件血淋淋的衣服,在他們分開前,還穿在阮霽昃身上。
關逸情無助地看著他,眼神空洞。“不是我的意思。”他說,失去保護的手掌被指甲撕裂開,血染上了他的衣服,“我只是……”他想要解釋什麼,但阮鳳岐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推開攔住他的唐哲修,抓住關逸情的前襟。
“他在哪?”
“外面。”關逸情說,抬起手,指著後院。血滴在地上,阮鳳岐卻根本沒有注意。他飛快地衝出去,然後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阮霽昃赤身裸體地躺在外面,身上的血已經被雨水沖刷得不再明顯,但那些交錯猙獰的傷口卻看起來更加可怕。少年的臉上是恐懼和笑意,看得他心糾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少年冰冷的屍體,面無表情地經過兩人,走了出去。
番外一
驟雨初晴上
沖刷在身上的暴雨漸漸弱了,光線斬破了雲層,令人感動。
雨後日出為霽。
那個被我殺死的男人曾經這麼說著,把這個字與我作為名字。
終於看到了這樣壯美的景色,可惜我已經失去了看下去的機會。身體在逐漸變冷,血一點點流出來,視線慢慢模糊起來,快要死了吧,原來這樣的感覺是死亡啊。
母親和那個男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吧。
有人說臨死前會回憶起自己一生的最愛,會回顧一生,原來是真的,孟翔的臉出現在眼前,我伸出手,想要撫摸他,卻忽然意識到,這只是閻王給我的最後恩惠。
阮霽昃罪大惡極,是沒法得到真正的解脫的。十八層地獄等著我,怎麼可以把孟翔一起拖下來?我忽然笑了起來,把孟翔拖下地獄的,難道不就是我自己嗎?
記得第一次見到孟翔,是在一個清晨。
我抱著某個快要死去的女人,等待著下一個路人。我的名字叫什麼,早就忘記了,只記得在每個村落找到良心過剩的好人,或者讓他們把自己送去下一個村落,或者把他們搜刮乾淨。我從來沒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什麼不對,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可是那一天,卻看到了孟翔。
“你能救我母親嗎?”我裝出悽苦的神情,這在我五歲的時候我就會了。
孟翔卻仍舊露出心疼的表情,告訴我他可以找人救她。
他看我的時候,那雙乾淨的黑色眼睛,偶爾會有些恍惚。
我握住他伸來的手,想著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獵物。
直到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人,英俊而挺拔,眼底帶著三分笑,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是他對於每個人的嘲笑,他什麼都沒說,就接過了那個女人,朝著我看了眼。
我害怕他會識破我的伎倆趕走我,或者真的把那女人救活了,但是他居然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