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了似的。”
“來,喝口水,喘喘氣。”
我給他端了一杯茶,“慢慢說,怎麼了?”
黃瓜一口氣把茶水灌了下去,翻了四個白眼,這才把氣擼順了,他開口就嚷,“王爺,有人拿著咱們王府的地契來要賬。他說,你把整個王府抵押給他借了20萬白銀,現在還錢的時候到了,要我們要不還錢,要不搬家騰房子。你說我能不慌嗎?”
黃瓜說著還衝著我一攤手,表示——王爺,你自己闖出的禍事,你自己看著辦!
我登時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升!
我指著黃瓜怒斥,“黃瓜呀黃瓜,我說你什麼好!你好歹也是我祈親王府堂堂大管家,好歹也是堂堂大內禁宮司禮監調教出來的人!你怎麼就這麼不曉事呢?都有人坑蒙拐騙到你家堂堂王爺——也就是小王我的頭上了,你還能這麼四平八穩的!?——”
“去!”
我一拍桌子,上面盛著酥餅的白瓷碟子都蹦三蹦!
“抄傢伙,給我把上門要債的無賴亂棍打出去!最好把他給我砍斷手腳,放在火堆上燒烤,小王我要全熟的,讓他在雍京城再也混不下去!”
黃瓜的眼中滿是驚恐,他指著我的身後,好像那裡死了一個人,又借屍還魂,再冒出一個仙女,仙女的面孔再變成一個滿目猙獰的妖怪。
而且那個妖怪的樣子肯定和我長的差不多,不過比我強太多了。
黃瓜馬上諂媚的說,“殿下,您都聽到了,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我們王爺說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您就是發脾氣,打人罵人也請找我們王爺,千萬別遷怒。奴婢先行告退了。”
“你!!——”
我顫抖著憤怒的指著黃瓜。
“你這個叛徒!!——”
我撿起桌子上一個白瓷碟子衝著他的腦袋瓜子就砸過去!
黃瓜連忙捂著腦袋,撅著屁股躥了。
我不用回頭都知道來的人是誰!!
能把我堂堂新鮮出爐的祈王爺的大總管——大宦官黃瓜嚇的快要尿褲子的人,整個大鄭王朝,除了我那個苦命躺在深宮人事不醒的老爹,就是我弟弟太子文湛了。
要說我是我爹前生的冤家,今生向他要債的,那麼我弟弟文湛就是我今生的冤家。
03
他恨我!
哇,用‘恨’這個詞簡直太貼切了!
雖然我根本就不明白他為什麼恨我,就好像我娘永遠也不瞭解皇后那些精巧血腥而優雅的後宮遊戲一樣。
我親孃在有宮女伺候,有新鮮可口溫熱暖胃的飯菜吃,有珠釵水粉,綾羅綢緞的後宮中享受的一塌糊塗。
我想,皇后根本就恥於將她視為敵手。
在我看來,這是我親孃頤養天年的最根本的原因。
可是我比我親孃聰明一些,不代表我就能明白我弟文湛的心思。
他比他親孃,也就是皇后聰明太多了。
皇后之於我娘,就像綵鳳之於草雞,仙女之於村婦,而文湛之於皇后,就像雄霸朝綱的杜老頭之於我那個在官場上混了十年,至今仍然是七品芝麻官的舅舅。
準確說來,皇后比我娘聰明,我比皇后聰明,太子比我聰明,我娘最笨。
所以,太子的心思似乎只有我爹能猜對。
其實根本不用猜,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模子印出來的。
但是就是這樣,我爹有的時候也猜不透太子的想法。
我這個弟弟一般不發瘋,不過他發起瘋來不是人!
就好比兩年前的端午,我出去喝花酒,結果沒帶錢,結果酒喝完,人也上了,睡到半夜,我算著禁宮也該開門了,所以就偷偷提著褲子爬起來,溜了回來,誰想著在觀止樓衚衕外面遇上打更的,他以為我是小偷,狠打破鑼,結果搞到人盡皆知。
幸好我在朱雀大街上遇上了太子表哥——近衛軍的裴檀,我找他借了馬,快馬加鞭的在宮門開啟的一霎那就衝了進去。
我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可是當我衣冠不整的回到玉熙宮(我在禁宮中的寢殿)的時候,結果剛好看見我的冤家太子弟弟,面色沉靜的坐在我花園的石凳上,周圍是我玉熙宮的老老小小,全都恭敬的跪在他的腳邊,連個屁也不敢放!
我犯糊塗。
這幫子人,就是我平時在的時候都不會這麼恭敬,這是怎麼了?
我發懵的看了看文湛,“怎麼了,太子殿下一腦門子官司坐在我這裡,你半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