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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人中最有威信、說話最有分量、對政治最有決定性作用的人,一夜間被滅掉了一半。
碰巧看著鮮血在一個老貴族的別墅地板上流下來的時候,朱狄斯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第二天,元老院召開會議的時候,朱狄斯從容淡定地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就在幾天前,瓦羅戰戰兢兢看向他的時候,他說:“這元老院裡好濃烈地一股屍體味”;可今天,瓦羅再次戰戰兢兢看向他的時候,他卻慵懶地舒了口氣,活動了一下脖子掰了掰手指頭說道:
“不錯,空氣果然清新多了……”
知道朱狄斯所作所為的人都已經命喪黃泉,除了尼祿,因此沒有人能挑出他的不是。
那天夜裡,在邀請朱狄斯共進晚餐之後,尼祿不得不說:“想不到你會打入反對派的內部替我揭發他們的陰謀,我還以為你巴不得看我被碎屍萬段呢。朱狄斯,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朱狄斯做出了一個讓尼祿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舉動——他竟然當著眾多奴僕的面匍匐在了尼祿的腳下,向前探頭親吻他的腳背。
“陛下,我永遠是您的僕人。我想之前您真的誤會了——我的父親賽揚斯就也不過是個靠色相換得一塊生存空間的人,我更沒有什麼鋒芒和節操。我的榮寵全賴您的施捨,陛下。”
尼祿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拽起了地上的朱狄斯,再一次用手捏起了他的下巴。
“朱狄斯,你真是賤得可愛……”
“謝陛下誇獎。”
妖媚的臉上掛著標準的政治微笑,竟不洩一絲真情,不露一點破綻。
尼祿眯眼笑著捏了捏他的下巴又鬆開,“好,皮索已經自殺,從今天起,你將在元老院中擁有最榮耀的一個席位!”
沒有人能看到朱狄斯那寵辱不驚的面孔下包裹著怎樣殘忍的微笑。
這,只是一個開始。
不久之後,朱狄斯去找他最為信任的韋帕薌,想要得到他的支援。卻不料,當他急匆匆離開皇宮想要去往韋帕薌家的時候,一陣悠揚的豎琴聲突然傳來,讓他禁不住停下了腳步。
穿過長長的迴廊來到廳堂的門口,朱狄斯看見尼祿正認真地彈著豎琴,而一群大臣們則正在假裝陶醉地聽琴,還時不時地輕輕鼓掌,只有韋帕薌仰在椅子上睡得十分酣暢。看到這一幕,朱狄斯瞬間石化,他真恨不得趕緊上去把韋帕薌搖醒,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韋帕薌竟然打起了呼嚕!
“呼……呼……”
尼祿一下子被從陶醉的境地拉了回來。音樂戛然而止的一瞬間,韋帕薌也已經被身邊的維特里烏斯給拍醒。韋帕薌立刻坐正,對尼祿笑著,還吸了吸鼻子泡。
“你覺得我的演奏很難聽?”
“不不不,”韋帕薌趕緊回答道,“它美如天籟,就像蜜蜂飛過花叢一樣,樂音裡夾雜了迷人的花香。”
尼祿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腳照著地板那麼一跺,在場所有人都禁不住一個哆嗦。
“我看你並不懂得欣賞蜜蜂飛過花叢的那種美妙!”尼祿衝著韋帕薌大吼了起來,“你不應該留在羅馬,而應該去鄉下養養蜜蜂,好好欣賞一下那美妙的鳴叫聲,直到你能領悟它為止!好,我看,就這麼辦了!”
就這樣,韋帕薌一夜之間由執政官變成了養蜜蜂的老農夫,背起行囊、披上斗篷、牽起馬匹,就準備向著遠離羅馬的朱迪亞的小鄉村進發。
臨行前,朱狄斯攥著他的手搖頭又嘆息,而韋帕薌卻十分淡定地笑道:“朱狄斯,我的孩子,我說過,我連自己都無法保護,更無法保護你。”
聽了這話,朱狄斯一時間竟感到如遭雷劈——
“你——你是故意的?!故意在尼祿面前睡著,故意自我流放?!”
韋帕薌只是笑而不答。
朱狄斯可急了:“老狐狸!你躲過了暴君,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規避亂世,可是我怎麼辦?羅馬怎麼辦?!”
韋帕薌拍了拍朱狄斯的肩膀道:“我不是一個能夠身居世外淡然一生的人,這你知道。當歷史的洪流推著我的背告訴我應該回歸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只是,若我一直跟在這暴君身邊,不慎被他咬個粉身碎骨,就再也沒有撲騰幾下的機會了。在亂世中,我們首先要學會的是怎樣活下來。我的孩子,你也一樣。”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韋帕薌的兒子提圖斯也來了,看著父親的一身行裝,這個當兒子表現得和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