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淡定。
韋帕薌抓過提圖斯的手,將它搭在了朱狄斯的手上。
他先對提圖斯說:“你和朱狄斯也認識不止一天兩天了,他給了我們的家庭很多恩惠,也和我很投緣,我走以後你要多照顧他。”然後,韋帕薌又對朱狄斯道:“我這個兒子也算聰明,曾經在日耳曼和不列顛擔任過軍官,能文能武,是個非常可靠的男人。把他當成你的親哥哥吧,有事情,不要怕麻煩他。”
交代完這些話,韋帕薌跨上了馬背,沿著法布里亞大道向東離去了,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了視野。
一種無助的感覺突然飄上了朱狄斯的心頭。他拒絕了提圖斯晚餐的邀請,獨自回到家中,任憑冷風將自己的整個身體浸透……
不過朱狄斯就是朱狄斯,第二日便又打起了精神。
元老院中,阿庇安等人反覆詢問尼祿對於各地造反的看法,惹得尼祿大為惱火;而朱狄斯卻無視眾人的焦點,把羅馬城重建的方案彙報了一遍,又讓尼祿樂開了花。至此,所有人再次將朱狄斯列為了鄙薄的物件,把它看得好像一條擁護尼祿、對他不停搖尾巴的狗。
沒有人會知道,這條“擁護主人的狗”背地裡打的卻是咬死主人的算盤……
當奧托剛來的信被送到了他的手上,當他看到奧托已經親率軍團投靠了蓋爾巴,並獲得了信任的時候,朱狄斯仰頭哈哈狂笑,而後低頭在原信上批下了一行大字:“我信任你!”然後,就這樣原樣讓信使送了出去。
奧托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正在向東行軍的途中。
作為西班牙總督蓋爾巴的左膀右臂,安東尼和奧托這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兩個傢伙,近來卻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不,當奧托把朱狄斯的手跡貼在胸口,抬頭望月幸福地感嘆時,安東尼正好就在他不遠處。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信是誰寄來的……
安東尼雖沉默不語,可鬱悶之中卻拔出劍來,把面前的一隻廢棄破鞋搗了個稀巴爛。
【21】披掛上戰場,迷糊斬大將
·1·
安東尼的表叔——時任西班牙行省長官的塞爾維烏斯·蘇爾皮基烏斯·蓋爾巴,是個精明而又矯健的小老頭。眼下,高盧、日耳曼、非洲都在造反,蓋爾巴也便舉起了大旗。可是,別人的口號都是“推翻尼祿”,只有人家蓋爾巴的口號是“拯救羅馬”。
蓋爾巴在西班牙行省內募集了一個軍團、兩個騎兵大隊和三個步兵大隊,外加安東尼號召騎士階層組成的“志願兵”衛隊支援,以及奧托憑藉自己的影響力在路塔尼亞號召的部隊,蓋爾巴的力量瞬間變得讓人不容小覷。
誰都看得出來這老頭想當皇帝,可是這老頭自己卻非常能演道,表面上嚴禁自己的部下提及稱帝的問題,可是私底下卻讓自己的心腹們在時機成熟的緊要關頭,果斷站出來為他黃袍加身擁立他,然後,他就能半推半就地“順應民意”成為羅馬帝國的皇帝了……
是男人就總是有野心的——別看安東尼少年時代任軍職也好,後來在羅馬為官也好,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其實這傢伙的野心並不比他表叔小。沒有人會比安東尼更希望蓋爾巴登上帝位了——為什麼呢?因為蓋爾巴膝下無子,又曾經是自己的監護人,如果自己能夠助他攫取江山,那麼蓋爾巴收他為義子的可能性就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
成為皇帝的義子,那羅馬的皇位還不早晚是歸他的!到了能夠富有四海、隨心所欲的那一刻,他就能滿足朱狄斯的願望,讓他真正地明白,自己才是最真誠、最可靠的男人。
於是,在向東行軍的過程中,安東尼不斷意淫著這些有的沒的,藉此來撫慰自己那顆受了打擊的寂寞小心靈。可是老天無眼,竟然連個夢都不讓他作個安生——就在他幻想著自己和朱狄斯的未來將如何如何的時候,又一封遠道而來的書信飄進了奧托的手裡……
用腳趾——呃不,用腳趾甲蓋想,都知道那封信是誰寄來的!
安東尼拔劍鬱悶地戳著腳底下的沙子,背對著奧托,卻聽見奧托不停地發出令他無法忍受的聲音——那傢伙先是對著信打了兩下啵,然後沉默了一小會兒,倒吸一口冷氣,最後氣息越來越不均勻,直至輕嘆了一聲。
安東尼實在忍不住了,一回頭,竟正對上奧托鬼鬼祟祟看向他的目光!
奧托趕緊緊張地轉過頭去,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卻不料,這傻帽的一連序列為更引起了安東尼的猜忌。
偷看別人的私人信件是非常下流的,尤其是對安東尼這樣嚴謹自律的人來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