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天下惟雙 作者:圈圈

的他顯得其貌不揚,平素待人接物和顏悅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對主人忠心可鑑日月,對敵人宛若秋風掃落葉般冷血。

“知道了。”說完,覺羅氏瓊宇整了整衣襟帶著侍婢轉入正堂。

覺羅氏瓊宇系嫡系皇親,若不是其父阿濟格貪戀權位也不會落得奪爵抄家的下場。她十三歲時嫁給明珠,兩年後生納蘭性德。瓊宇和明珠夫妻二人對納蘭性德的疼愛要從她懷孕時做的胎夢說起。懷孕初期的一天夜裡,瓊宇夢見一隻火紅的九尾鳳乘風而來,九尾鳳身後的一輪朝日耀的她睜不開眼睛。伴著納蘭性德降生的啼哭,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驟停,遮天蔽日的烏雲霎時間煙消雲散,曜日當空普照。那情景,明珠直到今日依舊曆歷在目。

納蘭性德自小博聞強記,過目、過耳不忘,其天縱之英才讓明珠歡欣不已。隨著性德的出生,明珠的仕途有了轉機,他的才能逐漸有了施展的機會。

納蘭性德五歲時就被孝莊太后相中,選入宮中做三皇子玄燁的伴讀。當時明珠就曾預言,三皇子玄燁極有可能承繼大統。果不其然,被他言中。

玄燁七歲時罹患痘症,納蘭性德也被傳染。時至西洋傳教士透過南懷仁進獻祛除痘症之藥,為保萬全,孝莊下令由納蘭性德試藥。納蘭性德服藥三個時辰後高燒消退,玄燁才得以獲救。明珠夫婦也是事後從敬事房總管何如共口中得知的。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

“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正想著,納蘭性德快步走了進來,他見額娘坐在堂上,跪倒就拜。

三十出頭的瓊宇有著滿族女子的豪爽,有著蒙古族女子的潑辣,有著漢家女子的秀麗。她的五官雖說不上精緻如畫,但是拼湊到一起卻顯得芳菲嫵媚。她中等身材,雙肩如柳,風姿颯爽,一看便知是個女中丈夫。

“快起來。”瓊宇拉著納蘭性德起身,揪著他的耳朵直接把他拽進了內堂浴室。

“額娘,額娘,疼,疼!”納蘭性德只得隨著額孃的腳步,耳朵被揪的火辣辣的。

下人們七手八腳將將納蘭性德摁進浴池,柚子葉煮沸而成的湯池,專門備了給他去晦氣

“你倒跟我說說,在宮裡犯了怎樣的罪過,竟在宗人府裡被關了兩年!”

“額娘——!”他趴在池邊,笑嘻嘻的望著額娘,撒嬌道,“額娘,您應過孩兒,這個問題永不相問的。”

“應了怎的!”瓊宇一對杏目一瞪,板起面孔道,“額娘要問,你做兒子就該如實回答。”

“好額娘,莫要發脾氣,免得氣壞了身子。”

“……”瓊宇撲哧笑出了聲。

“人家都說,額娘您遠看芳齡十八,近看不過二八芳華。誰不羨慕額娘這般天生麗質?”

瓊宇遞了杯酸梅汁給他,笑容柔和、慈愛,“你這個鬼小子,不想說,我從此不問就是。不過,打明日起,你就莫要進宮了。”

納蘭性德泡的正起勁兒,忽聽此話,內臟被一把抓緊,連忙問道,“這是為何?”

“是你阿瑪的意思。”瓊宇坐到池邊,拭去掛在兒子臉上晶瑩的水珠,緩緩道,“冬郎,聽額娘說,你即已淡出眾人的視線,索性從此離開那是非之地。雖然是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若被人扣上穢亂宮廷的帽子,怕這輩子都洗不清。只要你能平安,做個閒雲野鶴也不錯。”

“……”他深吸一口氣,蹲下身,沒入池中。想來是日前的事情,已經傳開。

“額娘知道,你與皇上是發小的感情,難以割捨。現而今皇上已然大婚、親政……皇后生下嫡皇子也是遲早的事。再過兩年你也該跟紫溪完婚,到那時,你跟皇上還會是現在的情分嗎?冬郎,莫忘了,伴君如伴虎。”

“還差一件。”他故作平靜道,眉眼間的無可奈何、苦楚卻無所遁形,“助他完成六連環,孩兒就依了阿瑪、額娘。”

瓊宇雙眸掠過一重異彩,略帶興奮的問道,“當真?”

他輕搖丹唇,眉頭一緊道,“只不過,孩兒需要兩年……至多兩年!”

“容額娘與你阿瑪合計合計。”說完,瓊宇站起身,若有所思的走了。

自那一刻開始,納蘭性德身後便跟了四個侍衛,任由他在府內走動,一旦靠近府門少於五十步即被架了回去。

“鴿子,鴿子,你去告訴玄燁,說我被阿瑪軟禁了。”三日後,納蘭性德趁著月黑風高的夜色,眼見馴養的白鴿展翅沒入黑幕。

“嗖!”一陣疾風劃破長空,緊接著“啪!”的一聲,鴿子中箭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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