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開了些。
“既然郕王是真心向著她,那麼我們提出的計劃,王爺更應採納。”
“我怎知你們所說是真是假?”
“王爺,當今天下雖然太平,朝中勢力糾葛卻極為複雜。難道皇上就沒有試圖剷除您的勢力?您當年隱忍不發又是為了什麼?難道現在就甘願再將自己置於朝政更迭勾心鬥角之中?”
郕王看著自己身上的華貴服裝,忽然長嘆了口氣:“其實,弗夢也與我說起過你們。進京之時,已經有線人將你們的行蹤報上來。我一直覺得……只要這天下能讓她高興,也是好的。”
“王爺既然有愛慕之心,便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好的。說句不好聽的……若是瑾妃對王爺並無私情……”
冉秋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忽然覺得郕王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有種慎重的悲慟。娶正室是為了權,側室是為了門面,不留下子嗣是為了命。
到頭來,卻還要將多年的苦心付之一炬,為了一個也許對自己沒有多少愛意,野心卻不斷膨脹的女人。
也許郕王從一開始就明白,皇家之中,無論是天生薄情的帝王皇子,還是後宮之中浸淫多年的女子,都已經冷硬了心腸。手上握著的人命、鮮血,連自己也數不清楚,一筆筆爛賬壓在身上,只會把心壓得愈來愈扭曲。
不過一瞬,郕王已經收斂起所有情緒,眼睛盯著冉秋:“我只再問一句:既然你們只是一些江湖中人,雖與皇室有些前因卻並不深厚,為何還要摻進這堆事裡?”
穆岫羲和賀無倫沒有回答。只有冉秋冷聲答道:“陳年舊事,王爺不必深究。我們助王爺一臂之力,王爺卻也不必摻和進我們的事情。否則,上至先祖下至後人,永無寧日。”
郕王略一思索,點頭應下。
“現在,不如先說你們要做些什麼。”
☆、英雄美人
從郕王府出來的時候,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大口地喘息。方才那間密室實在太過逼仄壓抑,想來是不願讓皇帝發現的緣故。這樣的密室,在郕王府邸之中還不知有多少。
穆岫羲追上幾步,問冉秋:“郕王為什麼知道瑾妃用的是人皮面具?……不,他為什麼會相信一個連真面目都沒有見過的女人?明明……”
“大概是……同病相憐。”冉秋笑了笑,“再怎麼無情的男人,總是希望有一個美人做解語花的。一甲子不過彈指,他卻是實實在在算計了這麼多年,該累了。”
賀無倫忽然道:“你呢?這麼多年……”
“只有他一個。”冉秋連忙宣告,然後轉身跳走了。
“他肯定是心虛。都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
“你呢?”穆岫羲打斷他的唸叨,問了一句。
“……這麼多年,我也只有一個啊,人家還看不上我。”賀無倫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搖著頭走了。穆岫羲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笑了出來。這人,嘴真拙,忒可愛。
四月末。
原本身體還康健的皇上忽然抱恙,宮中傳言是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藥,給皇上試菜的十個人卻沒出現什麼明顯的狀況。
皇上連續五日沒有上朝,不得已將一些吏部與戶部的事宜交予七皇子打理。朝中大臣都覺得七皇子恩寵日盛,已有一些原本站隊不明的大臣倒向瑾妃一派;甚或有依附德妃一派生存的人倒戈相向。
一時間朝中議論紛紛,而皇太后因被兩代皇帝削弱了權力,連懿旨也不能掌控局勢。
此時,瑾貴妃卻閉門不出,整日唸經禮佛,大有從此清心寡慾的架勢。
德妃一脈原本還恐慌勢力內部的蝕空,蠢蠢欲動,只過了一日,不知聽了什麼,倒是安靜下來,積聚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力量。
這日,原本為了避嫌而少有往來的幾位京中權貴忽然都把轎子抬到了詹相爺門前。連德妃的父親、詹相爺的親弟、詹勤雲的叔叔工部尚書詹遊也到了。
此時雖逢多事之秋,皇上病體未愈,太后也有心無力,因此他們並不收斂。
府中。詹飛義與詹遊已經密議多時,才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對在座幾人道:“事情緊急,實在沒有講那些虛禮的時間。如今皇上病重,其他皇子尚幼,不抓緊這個時機,恐怕就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幾人都點頭稱是。一個吏部侍郎起身拱手道:“不知詹相能否將具體的計劃告知諸位?畢竟我們可將身家性命都賠在上面了,若是詹相依舊對我們有所隱瞞,恐怕會讓我們寒心啊。”
詹飛義點點頭:“陳大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