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當真把他當做兄弟的一般,還幫他自瀆??
何燕常卻彷佛不以為然,仍如前幾日的一般,要起身去練武。
沈夢見他朝壁上掛兵器處走去,便有意問他道:“你既使刀,又使劍麼?”
何燕常“哦”了一聲,說:“也不是,我從前使刀的。”
沈夢的心漏跳了幾下,突然間屏住了呼吸,想,他從前使刀的,是了,那人說過,此刀是前任教主贈與他的,那時我還並不信真,如今看來,恐怕竟是真的了!
沈夢曾隱約聽人說過,當年何燕常之所以能夠繼任教主,其中的一個緣故,便是曾在教主宮後的碧阡山中大開殺戒,一舉殲滅了叛教之眾,因而一鳴驚人,在教中威震四方的緣故。
若是羅鐵生果然贈刀與他,那何燕常與羅鐵生必然曾經相識,以年歲推知,那時兩人或是父子,或是師徒,又或者??,總之必有牽連便是了。所以他繼任教主以來,竟然從不使刀,倒也說得通了。
只是這樣解釋,卻絕然不似何燕常的性子。
他覺著彷佛窺到了只鱗片爪,卻又隱約不清,便有些焦躁起來,嗤笑一聲,說道,“你極厲害麼,又能使刀,又能使劍!”
何燕常便笑了起來,彷佛笑他問得傻,“我既然是聖天教教主,連這點本事也沒有,難道等著被人滅教不成?”
沈夢見他口氣如此之大,又想起木盛之語,心中愈發的焦躁,想,憑你如何厲害,也休想教我再放過你!
何燕常把刀系在腰間,含笑問他道:“我看你手上有繭,必是習過武的,只是不知少俠平日裡使的是刀,還是劍?”
沈夢多了個心眼,覺著這人仍是有些疑心他的來歷,便有意扯謊道:“使棍。”
何燕常略想了想,便說,“使棍也不是不好,只是遇著窄巷或者密林,便不好施展。”
沈夢見他彷佛當了真,便“哼”了一聲,也不知想些甚麼,脫口而出的問他道,“怎麼,若是我使刀劍,你便要把這牆上的兵器贈與我麼?”
何燕常怔了一下,彷佛有片刻的失神,然後才說,“這劍不中用的,不過是佩飾罷了。”
沈夢想說甚麼,卻覺著喉嚨發緊,一個字也說不出。明知不中用,卻還是去那荒山之中尋了出來,難道那人瘋了,你也要隨他一同瘋癲不成?
只是心中怨恨,卻連半個字也說不出。
何燕常見他不語,便又說道:“這刀我卻有些用處,不能送你。”
沈夢見他彷佛安撫一般,撇撇嘴,說,“我才不稀罕你的刀。”
何燕常便笑,說:“小鬼,你這樣任性,如何能夠行走江湖?只怕活著走出去,回來便只剩一副骨頭架子了。”
沈夢只聽到他說回來二字,胸口便是一緊,卻嘴硬的說道:“難道你這裡是甚麼蓬萊仙境不成,我走了出去,偏偏還要回來?”
何燕常聽他這樣說話,沉吟片刻,才說,“既然如此,我也替你看了,你身上的傷,再有半月便差不多好盡了,那時你有甚麼打算?”
沈夢怔了一下,不料他會在此時問起,倒有些措不及手,他原以為依著何燕常的性子,只怕半句都不會多提,悄無聲息的便要走開了。
也不知是不是服過續命丹的緣故,這些日子靜養下來,他身上的皮肉之傷好得倒快。
沈夢知道何燕常能這樣同他說,已是把他當做兄弟一般的照看了,心裡轉過許多念頭,片刻之後卻已想得明白,他心道,我面容粗陋,又彷佛涉世未深,所以他毫無防備,把我當做兄弟一般。又想,他見我言辭大膽,不似教主宮裡那些人低頭慣了,唯唯諾諾,所以才覺著新奇,對我這樣好。不然後來黃諶瘋癲成那個樣子,他怎麼反倒??
這樣一想,便愈發的覺著十分有理,心道,他便是常與我在一處,想來也不是要提防於我。不然若是他當真疑心了我,他的武功已盡數恢復,如何用得著這樣小心?早一劍將我殺了。他是個肆意隨性之人,不會為了這些便謹慎至此,與我這樣做戲。
沈夢斟酌片刻,才說:“你既然救了我的性命,如何能夠不管?你要去哪裡,我跟去便是了。”
何燕常“哦”了一聲,突然露出一絲笑意,又問他道:“小鬼,若是我要去殺人呢?”
沈夢的心猛地收緊,彷佛被人塞進了布袋之中,又狠狠的踏了幾腳似的。
他幾乎忍不住就要問,你要殺誰?
可他沒有,也不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說,“你這邪教之主,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