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一臉諱莫如深:“這昏君,大臣尋不到詞誇他,只好稱頌,陛下真是舉足輕重……教主一見便知。”說罷,便張羅手下,為司徒雅換了身便於刺探的貼身羅袍,外束一件薄如蟬翼的暗色單衣,均是冰蠶絲所制,落落大方,他又令人取出幾張人皮面具,誠懇道,“教主,你看易個什麼容?”
司徒雅道:“蒙面的黑巾。”
莊主後退幾步端詳,煞有介事道:“教主這一身颯爽大氣,和黑巾搭襯,卻白璧微瑕。不過,教主倘若願將束髮拆散,眉間貼鈿,眼梢描一筆銳利硃砂,再蒙上黑巾,也頗令人神往。”
司徒雅點點頭:“你剛才那主意很好,易容。”
入夜再至韓寐行轅處,四下不見韓寐蹤影。司徒雅猜出八九分,招呼門童:“不才乃是王爺故交,書劍飄零遊經此地,聽聞王爺業已入京,冒昧求見,煩勞通報。”
門童揉揉惺忪睡眼:“不巧,二更天皇上急召王爺覲見,少俠留下名帖,改日再來罷。”
司徒雅道:“好!”這一字未落,已掠過夜下黑黝黝的護城河,他旋身與一名銅甲持戟的侍衛,抵背立在皇城最南正陽門巍峨的觀樓之上,魁梧的侍衛正好遮住他的身形。他抖手展開輿圖,對著簷角琉璃宮燈,辨別方向——下方不遠處,四面長屋,圍繞著一片曠地:“想必就是衛軍府。”
“……”侍衛滿臉是汗,動彈不得。
“然後是衛前軍府、衛左留守、旗手衛,最北門還有羽林左右衛和烏衣衛,”司徒雅像是在和侍衛商酌似的,“倒是離禁城最近的東西兩城門全無兵力駐紮。要是有人突破那兩道門,行刺皇上,豈不是很危險?”
侍衛心道,刀俎為魚肉操心,你才危險。
司徒雅溫和道:“其實,我和烏衣衛的指揮使夜瑪頤,是千金難買的好朋友。聽聞今夜有武當派刺客來襲,我是看在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