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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有那種味道。
他記得二爺原本不是要跳這個,常人不懂他卻懂,音樂與舞步是要配合的,紀子伶並沒有按著事前練習的步伐跳,他表現得很反常。
原本想告訴哥哥,卻被瞪了。
蘇安身形不動,他聞不出味道,也看不出自家二爺有什麼不同,卻知道自己孿生弟弟的反應不太一樣。
遲疑一下,蘇安還是開口問:「姑娘,莫不是大殿上發生了什麼事兒?」
若是楚以華來到紀府的那天草生有跟在朱流身邊的話,那麼草生就不會如此困惑了。
「是呀,姑娘笑的神秘兮兮的。」
香草一邊笑著附和,一邊擰乾臉盆內的毛巾,跪在地上輕輕替彤仙擦著手。
彤仙的眼底閃過一絲異彩。
那套劍法,繡花般的漂亮身影,就是那天紀子伶舞的套路,或許他是在賭,賭賭看楚以華到底記不記得。
眼角,他清楚地看見楚以華的神色並不疑惑,雖然轉過去詢問林卿官,卻並沒有半分釋然或是想起來的神色,所以他不是真的在問。
不是……所以,那麼,他,也很好奇。
為什麼呢?
彤仙抬眼,似笑非笑的,語氣淡淡:「其實沒事,什麼事也沒發生。」
他頓了頓,好像想到了殿上的情形,勾起了一抹笑容:「不,是我,是我忽然很想賭一賭,」
他說著,轉過頭去看著草生,才回過去看蘇安:「我明明可以不用這樣去,但我還是去了。」
紀子伶知道自己給草生找了麻煩,但卻也知道草生在琴的造詣上之高,配合他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他才如此任性。
蘇安有些疑惑,但是他的思路非常清楚,他知曉楚以華與紀子伶之間的事,所以即使他不知道殿內發生的事,他還是若有所覺。
草生微微睜大眼睛,看著他哥哥,嘴唇動了動,蘇安目光一閃,看清了他說什麼。
『是花香,二爺身上有花的香味。』
是院子裡的花香味。
草生眨了眨眼,只見香草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她沒問,依舊笑著,起身一邊清洗毛巾,一邊問:「姑娘,您從一大早開始就什麼都沒吃,東西我給您留下來了,不如我去小廚房熱熱拿來好嗎?」
「好啊,麻煩你了。」
彤仙點點頭,對這個不會多問的聰明女孩還是很滿意的。
香草捧著小臉盆,說了一聲就關上門,腳步聲漸漸遠離。
蘇安凝神注意了一會兒,才習慣性地低聲開口說:「姑娘可是覺得皇上認出來了?」
彤仙伸手摸摸頭髮,看似檢視的動作卻很隨意,她看了草生一眼,笑著說:「這我怎麼知道呢,蘇安,你這麼聰明,何不想想。」
說罷她推開門,草生連忙去取了一件外衣,披在彤仙身上,蘇安跟著出去,想了想回頭商量:「你待在裡面?」
草生點點頭,又取了一件外衣給蘇安,他沒有開口,不過蘇安知道草生在關心他。
接過衣服,他很快跟上不遠處看起來是在悠閒散步的紀子伶。
× × ×
彤仙,不,在蘇安眼裡,他始終是紀子伶,不論外型如何改變,他始終是紀府二爺……他只是隨意的,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
偶爾停下來,有時候走回屋前,坐在廊下,看起來好像在思考,但又像是什麼也沒想,其他姑娘陸陸續續的走過,他也完全不加理會。
紀子伶這時又停了下來,坐在廊下,時間漸晚,風也漸涼,而他始終沒有任何進食。
「姑娘,我熱了東西,您要吃點嗎?」
香草款款走到彤仙面前,露出笑容,「還是進屋歇歇,開始有點涼了呢。」
彤仙微微抬頭,向晚,她站了起來,蘇安這時動了,彤仙卻伸出手,擋住他:「蘇安。」
蘇安原本不明白,他知道他也不需要明白,而這時他才知道,原來紀子伶無所事事的在外頭走了一整個下午,並不是真在想什麼事情,只是在等人。
草生靜靜地佇立在門邊,這時的他並沒有聽見任何聲響,只是忽然間微微一皺眉,隨即,他推開門。
只要距離夠近,他便可以感覺的到蘇安。
那個人穿著華麗的常服,踏著穩健的步伐,身後只跟著隨身的護衛及太監,只見那太監李石低聲跟領頭的人說了甚麼,一臉的不贊同,那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