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叛變,那是他們的第一次神魔大戰,伏羲不再自稱伏羲,他管自己叫魔琴。
那時候西方天帝對他說,他的任務就是去殺了伏羲那個叛徒,他在家裡擦了擦畫影劍,擦了三天三夜,然後提著劍去找伏羲。
殺伏羲其實也不算費力,他還記得他把畫影劍戳進伏羲心裡的時候,伏羲微笑的樣子,而那時候的伏羲分明已經是魔了,可是微笑的樣子,與以前拍他的樣子一樣乾淨。
他們都說伏羲是被魔汙染了,他們說伏羲不是故意的,他們留著琉璃血,他們等著伏羲純粹的魂魄歸來,等啊等啊等啊,等到上古的神所剩無幾了,他們也沒有等到。
一旦跌入深淵,便永遠爬不起來了。
長風中,他依舊捏著畫影劍,心情就像去殺伏羲的那個傍晚,殘陽似血,斯人微笑,而他滿心荒涼去屠戮。
那個傍晚,最好的結局應該是他殺了伏羲,然後自戕。
“你到底是誰?”
他一劍隔開墓陵的長刀,墓陵白色的長衣在風中像飄揚的雲朵,刀劍相撞,長音擊節,恍惚間便如他與阿銀相對的那天,風雲色變。
“我說了我吃了他,你為什麼不信呢?”墓陵的刀很長,是淺淺的暗藍,刀身上暗槽盈盈,青君知道那是飲血的通道,這柄刀是一件魂器。
臨花當年也有這麼一柄長刀,那孩子捏著長刀說尊嚴不是給的,是自己賺取的,儘管那刀比他身體還高,他還是戰慄著舉起了長刀。
青君覺得很是不妙,他總是想起過去,這讓他注意力渙散,總是無法發動強勢的進攻。
其實……只是厭倦了吧。
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死去的,徒留他一個,寂寞著,徘徊著。
他總是想起臨花,因為除了過往那些逐漸消失的古神之外,他想不起任何回憶,他想,確實如此啊,他長長的一生,前半生用來與族人分離,後半生與臨花糾纏了。
“他不會被你吃了。”青君心平氣靜地回答,“不會。”
那個青年總是神采奕奕的,狡猾的像狐狸,會微笑會唱歌,會在他衣領上簪一朵花,絕對不會死去。
墓陵停下動作,黑色的大旗已經距離他們數里了,舉目可及,可是他們都沒動。
“這樣。”墓陵說,“那我來幫你回憶一下吧,你看看我消化的好不好,可有遺漏的,若然你幫忙拾補一下。”
他與臨花真的一模一樣,連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