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花開了,非常簡單,因為青君夜裡不知道在房子搗鼓了什麼,臨花猜可能是去回憶了,然後想起了怎麼開花。
太古訂下的契約,每開一朵都要引子,有時候是一場殺戮,那可能是鬥之花,有時候是一場心動,那是愛之花,有時候是一霎的慾望,那是淫之花,但是血之花要開,需要的卻是一場挑釁。
皓靈天帝在掌花方面其實比臨花還好,他才是掌花的祖宗,只是因為覺得這玩意兒太花俏了,更喜歡拿大刀去砍,但是顯然他的能力還是有的,搗鼓了一晚上,居然順利把臨花的血之花催發開了。
他曾經試圖讓臨水幫他開一次血之花,可是卻被拒絕了,這次青君順利開了,卻不得不讓他鬱悶。
“我懷疑你有病。”臨花喃喃自語,看了看手腕上透明的契約線,“你明明知道我殺不死你的。”
“這次可以了。”青君迅速回答,“不是你殺,是花。”他給臨花解釋,“只要你的殺意夠濃,靈魂夠炙熱,你可以命令它殺了我。”
太古留下的花種,臨花從來沒搞清那是什麼玩意兒,但是他清楚青君講的是真的,因為他曾經那麼幹過。
只要你放棄更多的靈魂和熱情,花朵會無限制地滿足你的要求,直到你完全被它吞噬掉,成為它的一部分。
“哦。”
青君再次用力點頭,好像在說,沒錯,就是這樣,只要你真心實意地想殺死我,這次你就能動手了。
早先你早點願意跟我契約,我肯定把你殺了,這會兒你再願意讓我殺了,還有什麼用?
臨花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有點無力。
最悲傷的是,你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最後,他還以為,其實你是想殺他的。
雖然他有時候也確實想殺了青君就是了。
他嘆了一口氣,輕輕踢踢沙發,服務生訓練有素,一點點也沒有被他們不知所謂的談話驚到,居然以最快的動作收拾好了動作帶著青君去別的房間回衣服了。
“我在外面等你。”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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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巴赫平穩地開著,臨花甚至不用看前方,低著頭在手機上收蘑菇,他的頭髮留的有點長,甚至連眼睛都遮住了。
“帝……帝座,帝座。”一個毛團子小小聲地叫,可憐巴巴地抖成一團,他一靠近青君,就開始炸毛,連話都說不周全。
“我都忘了你還是天帝!”臨花稍稍抬頭瞄了一眼團在座椅上的毛團子,“不過你不覺得你這樣的下屬太丟人了麼?”
這是一隻雲豹,連乳牙都沒換,青君甚至懷疑它都不會變形呢。
皓靈帝君甚少在天庭,帝君府便也沒什麼小仙,青君也不愛進進出出的小仙童,但是他恍惚記著,按照劃分,自己階下怎麼著也該有一兩百小仙的,有些甚至位階還不低,如雨師風伯天樞等,怎麼如今會派這麼個乳牙都沒換的小豹子來。
當然,天界壓根就不該派神仙過來。
“帝……帝座。”毛團子瑟瑟發抖,又叫了一聲,眼巴巴地看著青君,它是剛剛被撿到的,那還是因為它趴在車輪上,臨花開車門的時候看它可憐,一把拉下來的。
“大帝對你夠意思啊。”臨花隨口感嘆,“你看我都被通緝了,你丫挺的居然還沒被廢除封號。”
堂堂四方天帝之一,從來都只愛瞎晃的,一年中絕大部分都在人間,臨花都忍不住佩服大帝,能夠忍受青君尸位素餐這麼久還不爆發。
“那是因為廢除封號算是小懲戒,等著送我上斬神臺才是真懲罰。”青君隨口回答,指尖動了動,“你是哪個座下的?”
小云豹牙齒咯吱咯吱作響,顫抖著回答:“帝座座下的。”
“哪個帝座?”
臨花再次挑眉看了一眼這邊,跟青君混熟了,好像就不太容易記得其實青君位階很高,他的感覺裡,好像就沒見過青君的什麼下屬。
“皓皓靈……皓靈帝座。”
青君沈默了兩秒,臨花猜,他一定是想捏死它,因為連自己都有這種慾望了。
“我不記得了。”青君冷淡回答,“看你年紀不大,是哪位童子收的?”
他離開天庭太久,對他府邸裡的下屬毫無概念,當然他在天庭的時候,他也不太記得住,唯一值得琢磨的地方是這小云豹怎麼找到他的。
“您……您收的。”
小云豹戰戰兢兢地回答:“帝座不記得了麼?一千年前您在出出……出雲山撿……到我的。”它小心翼翼地提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