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便燒了起來。待他能從床榻上起身之時,雪水已經融化,外面也已隱隱傳來炮竹的聲音,已進臘月了。
阮洵端了一碗藥進來,見他靠在榻上看書,奇道:“你整日躺著看書,累不累?”
裴青懶洋洋接過藥碗,嗅了兩下,道:“怎麼沒味道?”
阮洵道:“怎麼沒味道,一股苦味,你鼻子還塞著嗎?”
端碗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裴青若無其事道:“喝太久,乏味了。”
阮洵睜大眼睛,怒道:“你真是暴殄天物,這一碗藥值二兩銀錢,你知不知道?”
裴青做了個鬼臉,一口氣將藥喝盡。笑眯眯道:“小洵,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說?”
阮洵一愣,有些心虛地偏過頭。裴青便從枕頭下拿出來一截竹管,道:“這是清商館的緊要訊息,你替我親自送到御劍山莊,交給蘇大盟主,好不好?”算了算,阮洵的姐姐初春之時便要臨產,只怕兇險異常,阮洵這幾天應該常常想著回去,只是不好開口。一則和他姐姐年前吵翻過,二則裴青尚在病中也走不開。
阮洵接了竹管,悶悶道:“爹爹說過,姐姐生下來的時候心肺不全,花了好大氣力才救活,養大成人。此生都不可懷孕生子,否則母子危亡,回天乏術。”尋常人是懷孕之初易於滑胎,五六個月後便能安穩,蘇紅玉卻是越是臨產越近鬼門關。
裴青淡淡道:“生兒育女是人之常情,你姐姐逆天而行,定是因為深愛著蘇別鶴之故。”
阮洵便道了謝,出去收拾行李了。
裴青靜靜躺在床榻上,將書覆在臉上,只任淚水慢慢滑落。夢中他又回到兒時的回柳山莊,夜晚驚了夢,謝玉將他抱在懷裡,那時她有沒有想過她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