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黃燭光下清雅的側臉,正著迷間,他卻霍然回眸,害我差點嚇失了魂,來不及掩飾自己對他的注視,只好硬起頭皮,直直看向那雙靈動的眼眸。
雅然卻首先受不了這般直視,竟低下頭,慌張地尋找著理由。真是可愛至極!想不到害羞的他竟也如此可人,在燭光映照下,他潔白的雙頰緩緩升起兩多紅暈,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於是我很惡意地再次挑起問題,就是想捉弄他。
本以為可以看見他的慌亂,卻不料挑起了他的傷心事,他的眉垂了下來,眼裡有掩不住的哀愁,讓我有了心疼不捨的感覺。然而,這一切,竟又是為了那個該死的蕭逸!我心裡有說不出的氣悶。
最可恨的,卻是他陡然說他堅信那個蕭逸會回來!他會回來嗎?不可能。單不論他早已死在我的手下,就算他仍然在生,我也有一千一萬種方法讓他再也回不來!看著他渴望的眼,自信的眼神,我的情緒被挑釁到了最高點。
“他不會再回來了,永遠不!”我惡狠狠地道,不意外地看見他受傷的眼神。可我鐵了心腸,就是不願說假話安慰他,我不要他為了別人而歡樂,我要他……
陡然驚覺原來他在自己的心中,竟佔有如此大的分量,難道,這就是世人說所的愛情不成。希望他只看著自己,只想著自己,為了自己而高興,為了自己而憂愁。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在比武場上的第一次見面,他淡漠的微笑?是他出手傷我時的自責難耐?還是他為了療傷,後錯認於我而含笑告白?…………
原來,我在無意中所受的傷竟還沒好,此傷最是難治癒,情愛傷人在無形。雅然,既然是你下的手,你就要有心理準備,接我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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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我撇過頭,低頭看著腳下微晃的影子發呆,而寒逸也不知道再想什麼,總之,屋子裡瀰漫著一種莫名的尷尬氣氛。
“你……”
“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卻又再聽見對方的聲音後迅速噤聲。快速轉過頭去,正好對上寒逸別有深意的眼神,不禁怔了怔。
他眼裡的東西好複雜,真讓人看不懂,不過從以前起,我就沒有一次可以看透他,這人是我的死穴,猜不透,摸不透,我的聰明才智在面對他的時候,就向石投大海,無功而返。
“寒公子還有事嗎?天色不早,雅然要休息了。”穩一穩心神,我平靜地道。
“哦,沒什麼了。”他回道。
“是嗎?”順口接了句,後面卻再無下文了。再度僵持了半晌,我狐疑地瞅了瞅他。怎麼還不走?不是沒有事了嗎?不是厭倦他的存在,只是面對眼前這個或陌生或熟悉的“故人”時,總會覺得渾身很不自在,他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會動搖我的心神。
“給你。記得還給我。”寒逸忽然道,從懷中掏出一塊東西,拋到我手上。
倉皇接著,拿到光下仔細看,竟是一塊黝黑的鐵片,上面刻有一個筆畫剛勁的“寒”字,或則,可以把這稱為令牌。
“為什麼?你……喂!”回頭問寒逸,他卻已不知道到哪裡去了,追到門邊,外面的庭院靜悄悄的,一切都溶於夜幕之中,怕是找是找不到的了。
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令牌,寒逸此舉,是不是代表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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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走著,直到看不見嫣然苑才停了下來,倚牆而立。
我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家族令牌給了他?一定是剛才的氣氛所致,一時情不自禁而已,雖然喜歡他,可這令牌實在……算了,量他也不會到金國,就當紀念品吧。
雖然是這樣想著,可當想到雅然不會到金國看看,心裡還是有點酸酸的。他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忘記蕭逸呢?不過既然手上拿著我送的東西,總會有想起我的時候吧?沒關係,慢慢來不要緊,只要我的影子可以取代他心裡的那個人就好了!
“然殿下,你醒了?”洛梅的聲音在床帳外傳來,我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慢慢爬起來更衣梳洗,我還是一副要睡不睡的表情。實在是太困了,都怪那個寒逸,留下這麼一句無菱兩可的話和一個令牌,害我昨晚夜不能寐,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睡了去。
“殿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