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1 / 4)

迴廊曲幽,假山峭立,碧水漣漣的池中魚兒遊曳歡跳,酋德走到一個靜僻之處停下腳步,“丞相是不是有話要叮囑酋德?”

祁漢正色點頭,“笛仙可知當初的明熠怎麼死的?”

酋德點點頭。

“難道笛仙願意步他後塵?”祁漢話語如鋒,酋德暗自心驚,他遲疑沒有開口。

祁漢語重心長,“自古,男寵之風盛行並不少見,可謂風光一時,可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我知你是個義士,跟那些狐媚虛榮的男寵不同,但是,我可以實言相告,滿朝文武,蘭陵百姓,無不對男寵當道恨之入骨,不但認為有悖倫常,男寵一旦得勢,還會彌亂後宮,有損大王天威,遲早被天下誅之。老臣今日斗膽,你年輕俊美,身懷絕技,為何甘為玩偶,聊以半生?多年後,人老色衰,被大王擯棄,舉目無親,其下場還不如宮中的一個奴才,你聰慧絕頂難到就沒有想過嗎?”

酋德臉色黯然,他轉過身去,繁密的楊樹下,頎長的身姿投下長長的陰影,他的目光伸向遠方,像在觀看碧海藍天,悠悠白雲。酋德無聲嘆息,面色平靜似在凝望,他久久沉默著。

祁漢近身,嘆謂道,“現在蘭陵岌岌可危,這些小國一直都在陰謀策變,只是機會未能成熟,當初的英吉就是鐵證。一旦他們抓到時機,找到合適的藉口,蘭陵的劫難即在眼前。大**愎自負聽不進去這些的,可是,酋德,你也要為自己的後路想一想才好啊。”

酋德慢慢轉過身子,溫雅一笑,他給祁漢深深一躬。祁漢連忙還禮,陪上笑臉,“老臣今日多嘴了,還望笛仙海涵。”

“老丞相多慮了,酋德早年父母雙亡,無親無故,今天您的這番話語,是酋德今生聽到的最懇切的忠告,丞相,酋德感激還來不及,如何會怪罪於您。”

送別祁漢,酋德慢慢踱步返回。一路上竟是千頭萬緒,心頭一團亂麻。走近烈布的寢宮,剛到殿門,就聽到烈布大聲的呵斥聲,侍從急匆匆從裡面跑出來,滿臉驚恐。他知道,烈布一定在發作,把他們都罵了出來。酋德嘆口氣,“你們外面侍候吧,大王心情不好。”

眾人連忙點頭,退到了一邊。這些侍從很多都是剛剛入選進宮,還不大熟悉烈布的性子,難免笨手笨腳,如果巴圖在就好了。可惜——酋德想著,徒自走了進去。果然,烈布赤著一雙腳,衣襟大開,他靠在躺椅上,頭髮披垂,半邊臉擋在暗影裡。地面上,杯盤破碎,一地狼藉。

酋德低頭看了看,嘆口氣,“幹嘛發那麼大脾氣,有話好好說,你看把他們嚇得,都不敢進門了。”

都給我滾!烈布忽然大罵了一聲,酋德嚇了一跳,他怔怔的看著烈布。

“又沒說你!”烈布聲音低垂了下去,他頹然的揮揮手,“得,現在蘭陵我說了也不算了,不如讓別人來做這個王吧!本王運算元膩煩透了!”

酋德偷偷一笑,怎麼烈布歲數越大越是像個孩子了。

酋德踱步邁到近前,挨著坐在腳邊,“不就是封王?你也知道,我也不在乎這些。他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大王何必這麼生氣呢?”

兩碼事!烈布憤怒坐直了身子,“你不明白,酋德,這不是封王的問題,這是對權威的藐視!祁漢這個老東西,現在我說什麼他都能給否了,動不動拿什麼祖例壓我,狗屁祖例,蘭陵是我的祖先打下來的,王權高於一切,難道我想冊封誰還得需要他們同意嗎?”

酋德不作聲,一雙手在烈布的腿上輕輕捶打,不溫不火的一臉平靜,他默默等著烈布發洩完。

“我就想抬舉你,怎樣?我還是不是蘭陵王?難道現在蘭陵我說話不作數了?那讓他們來做這個王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們的屁股能在我的位子上熱乎幾天,沒有我烈布,群雄並起,定會天下大亂,他們早就會像喪家犬一般身首異處了!”

烈布激昂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他回神,盯著酋德,酋德抬起目光,四目相對,酋德目光沉靜毫無波瀾。

“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也覺得我錯了?”烈布不快,把腿賭氣的移向一邊,躲開了酋德的揉捏。

酋德一笑,“大王當然是沒有錯的,都是他們不識時務,以下犯上,還有那個祁漢,簡直就是倚老賣老,不如罷了他的官職,回去種田,讓他少開尊口!”

烈布看著酋德,咳咳,烈布輕聲咳了兩聲。

“還有那些心思不軌的朝臣,素日都吹噓自己學富五車,蘭陵有難卻同縮頭烏龜,這時候倒是竄出來指手畫腳的,大王不如都一概罷了他們,我看他們只配去打掃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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