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的嗚咽聲漸大,在屋子裡迴盪。
丟下他?
是啊,夏安怎麼會讓他睡沙發呢!
我是無關,不是夏安。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這樣,竟能做到把他一夜丟在客廳不管不問。
他委屈的像個被拋棄了的孩子,獨自守著黑夜,守著他空白世界裡僅存的溫馨,獨自哀鳴。我現在的生活,本來就沒有給他的出現預留任何位置。
他自己也感覺到了,但他不懂表達,所以他用沉默來表達他的不滿,表達他的傷心難過,我卻放任他的自我沉默,自我遐想。
直到那些憋在他心中的委屈憂傷堆積成山,壓得他快承受不住喘不過氣兒,他終於宣洩了出來。
所以,他哭了。
那天之後,我便讓他進房間睡了。
房間只有一張不大的床。阿呆是容不下的只能睡在地上。
等我把地上的窩鋪好,阿呆不情願了,從它被撿回來到現在,就沒離開過我的床,也習慣了和我睡。儘管我已經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棉花墊讓它儘可能的舒服些,可是,它還是不開心。
睡地上的第一天晚上,阿呆哼哼唧唧整整一夜來表達它的不滿,倒是凌蒼抱著枕頭倒床就睡一覺到天亮。
我夾在中間,左邊得罪人,右邊得罪狗,真是夠悲慘的,明明是我救了他們,我才是這裡的主人,吃力反而不討好,哪有這樣的道理!
算了,懶得不計較那麼多了。否則,我也和他們一樣的智商了。
大概是我這段時間更關心凌蒼,他的心情漸漸好了很多。
他喜歡沒事就叫我的名字,嚷嚷問這問那的。
【無關~無關~這是什麼花,這麼好看?】
我抬頭,看到了他手心裡被他從花枝上摘下已經犧牲了的蝴蝶蘭和月季。
好好的花,為什麼偏要摘下來呢!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看到我花店裡的花被他這樣虐待。
【不知道。】我沒好氣道。
【你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我一用力,手裡的玫瑰的雜枝被狠狠剪斷,丟進垃圾桶。
【那我去問小晴。】他又握緊了那原本就不堪□□的花朵,叫著跑去裡間【小晴~這是什麼花】
咔擦咔擦咔擦!!!
我洩憤地揮舞手裡的剪刀。
花店是和他有仇麼,可惜了我那麼多漂亮的花兒!
凌蒼自己惹事也就算了,再抬頭看看圍在外面竊竊私語的那些姑娘,我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凌蒼啊凌蒼,你不幹活也就算了,還摘我最寶貝的花,這也就算了。你每天招來的一大堆粉絲堵在我花店門口妨礙我做生意又算哪門子事?
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還不消停,是要存心累死我麼!
真應該把他的檢驗報告貼到我店門口,讓這些花痴死了這條心。
不過,想想他們要是知道了一直仰慕的看似冷酷的花店小王子的真實心理年齡居然不如八歲兒童,會不會傷心欲絕呢?一想到那場面的反應,我不由樂了。
回家的路上,凌蒼主動過來拉我手,我掙開,揣進褲兜裡,說了聲阿呆快點跟上。
凌蒼癟了癟嘴【小氣。】
週末,我一般也沒什麼特殊安排。
小晴說無聊,想去看音樂會,提議我們一起去。
【我粗人一個,聽不懂音樂。】
【老闆,你別這樣,音樂會很有意思的。】
【要去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老闆~~】小晴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
【十隻眼睛看我也沒用,兩個字,不!去!】我拿花擋住她湊近的臉。
小晴咬牙切齒道【沒見過你這麼不通情理的老闆,哼~~】
哼就哼,你就是哼哼,我也不去。
小晴一邊做事,一邊開始了罵罵咧咧。
我倒真有點替她擔心,一個女孩子,整天這副樣子誰敢要啊。
【我想去音樂會。】就在我們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凌突然冒出句話。
兩秒後,小晴感動大叫【凌蒼,還是你好!】
【喂,我可是你老闆哎。】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
果然我不是那種有威望的人。
【他也要去。】他對著小晴,指了指我。
【我說了不去。】這都哪兒跟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