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不願意投資做合夥人。
他說他要考慮。我告訴他我把夏安接回來了,而且夏安也要入股這個專案。
起初他很吃驚,問夏安哪來投資的成本。
我說是老爺子在遺囑裡分的,現在放在監獄裡教訓了一段時間,出來了自然要分給他。
他知道夏安的潛力和經商本領,所以最終還是答應了。
吃飯的時候夏安在一旁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很反感陳叔,對他有很大敵意。
所以儘快簽完字了我帶著他離開。
其實一切不過是我匡陳叔的一個空殼。
夏安也不知道,在他簽完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擁有了整個淩氏,包括那套別墅裡的一草一木。
如果不是我曾經一直自以為是地堅信自己所謂的原則,夏安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不,也許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帶回來的,不是夏安,是一個傷痕累累把自己封鎖在冰冷盔甲裡等待拯救的靈魂。
我知道已經無法彌補那些過錯,我只企圖能夠把對他的那些傷害降到最低。
晚上的時候他跑上樓找我,問我西裝的價錢說他以後要還給我。
他問得理所當然,我卻啞口無言。
他在那張紙上說的清清楚楚要明算賬,他果真能做到,可我雖簽了字我卻做不到。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不斷提醒著我犯下的錯誤。
果真,彌補不了。
以前那個總愛跟在我後面理所當然要求這要求那的夏安,哪兒去了。
我突然好懷念。
【夏安,你變了。】我對他道。
變得讓我已經認不出了,看到他那受傷後卻理所當談的樣子,我心裡悶著難受。
或許,他自己並沒有發現,又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晚上,我徹夜難眠。
第二天,我很意外地接到一個電話。
是寧紓打來的。
他在那頭告訴我,他的腿動不了了,他說很想我,他要我過去陪他。
聽到了這個訊息我並沒有太大震撼,只是替他惋惜為什麼會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但是要我過去,我是不大可能的。
我無法原諒罪惡,不管當初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他都已經犯下了錯誤,他算計了夏安,做出這樣的事情達到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儘管他說愛我,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無法接受。
所以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犯下的錯誤,我當時居然意氣用事,毀掉了一個曾經滿懷炙熱勇敢追求夏安。
所以我告訴他不可能,我不會過去,我讓他告訴我住址,我會派醫生過去的。
寧紓在那頭嚎啕大哭,他說,給我五天時間,如果我不去,就等著給他收屍,然後就掛了電話。
收屍?
我記得以前最開始認識寧紓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他乾淨天真很溫順,後來我才知道那些不過是偽裝。
他本就是寧氏的少爺卻以接受淩氏資助的貧困孤兒身份出現。
之後在我面前說得有關他和夏安之間的各種矛盾,一副可憐擔驚受怕的模樣,也是偽裝,後來我問他為什麼這樣做,他說因為他太愛我。
他做了太多我想不到的事情。
如今他說若我不去,他便自殺。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這幾天我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到底去還是不去。
蕭峰說這件事情很棘手,我最好還是去一趟。
可還沒等我把這事情想清楚,蕭峰就過來說,夏安剛剛給他打電話說要在外面過夜不回來。
他是怎麼出去的?
在外面他要怎樣過夜?
他才監獄出來不久,外面人生地不熟,他怎麼可以就自己跑了出去。
我讓蕭峰確定電話的具體方位,便趕了過去。
他去了公園,那個他曾經約過我一起去的公園,只是那時我沒去,那時他整日跟蹤騷擾我,所以我極其討厭他。
沒想到他又來這裡了。
在公園找了一圈,最後看到他坐在湖邊。
【不是讓你告訴他我不回去了麼?】剛走近他便說道。
大概他以為我是蕭峰。
他穿的很少,手裡拿著麵包,望著湖對面。
後來他轉過身,發現是我有點吃驚。
他讓我別管他,說是已經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