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到外面過夜。
小騙子。
若是有錢為什麼在這裡啃麵包?
若是有錢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在這裡吹冷風?
若是有錢了為什麼用的是那麼便宜的公用電話?
等我回車再拿了外衣再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對著湖發呆。
【我們回去?】我幫他披上衣服。
他說還要再呆一會兒,讓我自己回去,自己真的找好了住處。
我讓他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他卻開始笑,我不知他在笑什麼,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但是那笑真的太過牽強。
等我蹲下時,才發現他哭了,卻還要裝著笑,不肯讓我看見。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我捧起他的臉,幫他擦乾。
【凌少爺,別對我這麼好,我這個人,很容易多想的。】他說。
我對他這麼好?其實我對他一點都不好,以前我一直拒絕他,冷落他,討厭他,他送我的東西我從來不要,就連他費盡心機送了我塊名貴的瑞士手錶,也被我毫不留情地當面扔下樓。
我對他一點都不好。
我摟住他,希望能安撫他【叫我蒼,就像原先那樣。】
他猶豫了一番,最終叫出了那個字。
那一刻我竟是如此欣慰,他正在慢慢敞開心扉。
【回去吧,我餓了。】我拉著他往回走。
這傢伙晚飯就吃那麼點麵包,怎麼可以。只有逼著他陪我一起吃才放心。
他擅自出門溜達估計是一直呆在別墅裡悶得慌,所以我便讓蕭峰帶他出去轉轉。
蕭峰說,為什麼偏偏是我?
他很不情願和夏安呆在一塊兒。
不過最終還是答應了。
眼看五天的期限就要近了,我真有些不知該真沒辦。
不過沒幾天,蕭峰就告訴我說受不了這苦差事,讓我饒了他。
呵呵~~
果然夏安是他的剋星。
下午在回家的路上,又接到了寧紓的電話,他說,問我來還是不來,現在給他答覆。如果我不去,這麼不願意看到他,那他現在就隨了我的願,讓我永遠也看不到他。
寧紓當時的口氣很是激動,他很有可能會這麼做所以我答應他,我明天就去。
他在那邊笑了,他說好,他等我。
晚上吃完飯,有些心煩,便坐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
我告訴夏安,說蕭峰告了你的狀,最近被你整慘了。
【這叫惡人先告狀。】他嘟囔的樣子帶著幾分孩子氣,內心不服氣。
我被他都笑了,他抬頭看向我,而後伸手摸向我的臉龐,但卻又收了手,沒敢觸碰。
我一向是不喜歡和人接觸的,但是剛剛卻並不反感甚至有些期待,但是他畏手畏腳的樣子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夏安是不會這麼做的。
我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我記得,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那以前是怎樣的?】他問。
【以前,】我想了想【以前只要是你夏安的,誰也不許動,不是你的也要據為己有。】
簡直就像土匪。
【這麼霸道。跟劫匪有什麼區別。】他自己終於認識到了【UI周還不是沒把你劫到手。】
說到了這裡,我不知該怎麼接話,以前……那些事情……
我尷尬地笑了笑。
【對了,我要出差幾天。】我告訴他。
他說好。
我說三天就回來,別亂跑。他說好。
他那溫順的模樣,讓我的心跳莫名加快。
走之前我不大放心,便讓蕭峰安排幾個放心的傭人去照顧他。
我原本以為我只要三天就能解決好寧紓的事情。我希望越快越好。可是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寧紓跟我說的是腿是因為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摔倒了腿,所以不能動了。
可是帶去的醫生告訴我,其實從樓上摔下來並沒有那麼嚴重,摔下來只是促發因素。
真正原因是他的骨腫瘤,所以一點輕微的外力就會引起骨折,更別說是從樓梯上滾下來。
寧紓患的是骨癌晚期,現在的情況比較糟糕,要立即住院觀察,不能繼續留在家裡了。
寧紓不肯配合,不願去醫院,他說醫院裡一個人太孤單。
夜間骨折的部位腫脹疼痛,寧紓晚上疼醒了就開始哭,脾氣也變得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