唄。”大武淺笑。
陸方的心猛地一沉,故事的前前後後他大抵能猜到了一些。
“上了不到一年,因為出櫃的事,被開除了。”大武笑笑,眼裡沒有傷痛,卻有著揮抹不去的無奈。
一陣靜默之後,大武忽然又笑了起來,“猜猜,這件事給我最大的體會是什麼?”
陸方搖頭,就算猜到他也不敢說,戳人傷疤的事他可不會做,何況他也不一定就猜中了。
大武湊過來,低聲說:“跟你說哈,咱這樣的人,就千萬別進軍隊——到處是誘惑,想不犯錯誤都不行啊。”最後一句大武幾乎是一唱三嘆。
陸方哭笑不得,本來挺傷感的一件事,給大武一說,嚴肅的悲劇就變成了無厘頭的滑稽劇。不過,他挺喜歡這樣的大武,不自怨自艾,透著一股子讓人感動的樂觀。
“來,為年少輕狂,乾一杯!”陸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敬大武。接觸到的活生生的圈內人以後,陸方漸漸地有一種感觸,儘管大家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可是,每個人都仍在努力地認真地生活著,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有著自己的立足點,同性戀的天空並非總是灰黑一片。
凌晨四點鐘的時候,陸方回到了家,大武一直把他送到了出租房的樓下才離開。陸方手裡還提著兩隻塑膠袋,裡邊裝著一隻還沒動過的烤雞還有幾大塊紅酒燴牛肉,此外還有兩隻加州紅酒,這是晚會散場後大武給陸方打包的,那一桌子的美味幾乎沒怎麼動,那些非富即貴的車友們都很有風度,知道年年有餘的道理。
只是,小屋裡一室冷清,沒有陸方預想中的暖燈和翹首以盼的人。陸方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齊蕭還真是氣大發了。
去吃自助餐的時候,陸方給齊蕭發過簡訊說自己跟朋友在一起,還得遲些才能回去。這是沒辦法的事,人大武不走,他哪裡能離開?那賽車學校地處偏僻,往來都是有車一族,他上哪兒打車去?
也不知道齊蕭去了哪裡,陸方想了想,還是又給齊蕭發了個簡訊,說自己已經回到家了。等他洗了澡出來,也沒見著齊蕭的回覆。
陸方再次嘆氣。得,守株待兔吧,這個家,他總得回來,到時候再好好談一下。現在嘛……陸方一頭栽在枕頭上,功夫不大,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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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7 。。。
第二天陸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屋子裡有著下麵條的淡淡面香。他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見了在那個玻璃隔斷的簡易廚房裡的修長身影。這人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
“齊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陸方走過去,看見齊蕭正在煮西紅柿雞蛋麵。連忙四下一找,自己打包回來的燒雞和牛肉還在廚房的案臺上原封不動。齊蕭沒看見?
“哎,那塑膠袋裡有我打包的燒雞和牛肉,我給你微波熱一下吧?”陸方擠進廚房想拿那個塑膠袋,為了方便,他們買了一個電磁爐和一個微波爐,平時開伙做飯就靠這兩樣東西足夠了。
“不用了,我隨便吃點兒,待會兒還得去辦公室。”齊蕭淡淡地說。
陸方皺起眉頭,“怎麼還去啊?”今兒誰不放假了,就你積極。不過這話陸方沒敢說出口。
“收假上班就到我開庭。慎重點好。”齊蕭關了電磁爐,“我以為你不會就醒,所以沒煮你的份兒。”
陸方壓下心頭那一絲淡淡的失落,笑道:“沒關係,我還沒覺得餓。”這倒是實話,算起來,那頓大餐是今天凌晨才吃的,而且全是高蛋白的肉食,沒那麼容易消化掉。
齊蕭端著麵條坐到茶几邊上吃起來。陸方跟過去端著小凳子坐在他對面,託著腮幫看著他。齊蕭眉頭微蹙,雖然是在吃麵條,可顯然是心不在焉。這要讓陸媽媽看見肯定要挨筷子的,陸媽媽總是說吃飯大過天,什麼事兒吃完飯再說,不然容易導致消化不良。
“齊蕭,好好兒吃麵,想什麼呢你?”陸方出言提醒齊蕭。他多麼想不管不顧一股腦將自己昨兒晚上的經歷說給齊蕭聽,那畢竟太震撼了,一旦想起還能令他血液沸騰,他是多麼迫切地想要跟齊蕭分享自己的興奮和喜悅。可現在看齊蕭連吃個面都心不在焉,再多的話他也說不出口了。
經過陸方提醒,齊蕭似乎將自己從神遊狀態中拉了回來,開始專心大口大口地吃麵。陸方暗暗嘆了口氣,齊蕭很重視這次開庭。可惜,他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關於公事,齊蕭也鮮少跟他說。
“那個,昨晚上對不起哈。”看齊蕭面吃得差不多了,陸方連忙抓緊時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