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國泰想打個哈哈說沒有的事,但看到許輝一臉凝重,便安慰道:“什麼死不死的,一點小事而已。你別胡思亂想,聽話,醒了這麼久該累了,先躺好睡一覺。對了,白桐還給你開了藥。”
顧國泰邊倒水邊拿了片安眠藥,照顧許輝吃完,坐在一旁等他睡著。許輝的呼吸漸漸綿長,顧國泰輕輕喊了幾聲,見他真睡實了,這才鬆了口氣。顧國泰俯身親了親許輝的額角,自言自語道:“好好調養身體,真這麼煩我?那我明天就走不礙你眼了。”顧國泰站在床邊愣了許久,才不舍地開門離去。
白桐今天值夜班,正在值班室裡玩無聊的弱智遊戲。敲門聲剛響起,白桐便拉著長調喊:“ein~”
顧國泰推門進去,白桐漫不經心地抬眼看看他,問:“人醒了?還是又發燒了?醒了正常,早該醒了。發燒了就用酒精幫他擦擦,神經太緊張的原因。”
顧國泰一點不客氣地坐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啤酒開啟喝了幾口,這才說:“是醒了,剛睡著。”丟了張卡在白桐面前,說:“我有事回國,他也不想見我,幫他請個好點的特護。”
白桐掃了眼卡,‘嘖’了聲,手一滑點了結束遊戲。他起身慢悠悠地走到茶几旁的沙發上坐下,一雙狹長的眼睛睨著顧國泰:“是想起以前的事接受無能了吧?沒關係,誰沒段難以回首不堪入目的歲月啊。”頓了頓見顧國泰不吭聲,繼續道:“你認識唐路聲嗎,這表情說明肯定認識。林溪可替他做了不少事啊,估計你家那位也替你做過不少事。”
顧國泰聽到這裡眼色驀的暗下來,問白桐:“林溪讓你說這些的?”
白桐一臉無辜的看戲表情,脫了鞋腿蜷在沙發上,“打住,這可跟他沒關係,他最煩我提唐路聲了。不是你深更半夜來找我嗎?這種時刻最適合緬懷往事了,電影裡都喜歡這麼演。”提到電影,白桐腦補的越來越離譜,遂求證道:“他和阿溪一樣喜歡姓唐的?你醋火沖天一怒之下弄死了唐路聲,他受不了刺激失憶,然後記起以前的事說再也不想見你?後來你死纏爛打鞍前馬後地悉心照顧,他終於流下了感動的淚水。我說,現在可是最重要的階段啊,你可不能走,表現的好機會啊!”
顧國泰嘴角抽搐,恨不得給他幾巴掌扇醒他:“你這腦子怎麼保養的?我倒希望是這樣!沒功夫陪你閒扯,走了。”顧國泰起身走到門口,又轉頭看了眼獨自坐在沙發上有點孤單的白桐,說:“謝謝。”
白桐哼了聲,拿著那張卡對著燈光看來看去,他覺得上面的花紋難看死了,一甩手隨意丟到某個角落。兩手交疊枕在腦後自言自語:“我得多久沒談戀愛了?再不談戀愛我是不是就老了?”其實你已經不年輕了。
許輝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覺手臂被人用針刺了一下。他皺眉不耐地睜開眼,把正在抽血的白大褂嚇了一跳。只聽嘰裡咕嚕一陣鳥語,白桐人模狗樣地出現在他眼前:“醒了?精神看起來不錯嘛。”伸出三根手指在許輝面前晃了晃:“這是幾?”
許輝瞥了眼抽了小半針筒的血,說:“三。”
白桐笑了:“這明明是ok啊,看來還需要進一步恢復。你這無親無故的一個人在法國,語言又不通,可得好好巴結著我點,不然不給你飯吃。”
許輝也笑了,那笑容被蒼白的臉色襯托的說不出的惹眼。白桐的神經沒來由一跳,時間匆匆忙忙錯雜紛亂,可那熟悉的感覺過多少年都不會變。白桐微微晃神,吩咐助手說:“把我的早餐拿過來。”
助手很快拿來白桐豐盛的早餐,白桐一股腦全放許輝面前:“能吃得下去嗎?別勉強,按說你現在該進流食,但流食沒滋沒味難吃死了。”一臉嫌惡的表情。
許輝好幾天沒吃東西,往下嚥的時候覺得喉嚨乾澀,說不出的難受,只能猛往肚裡灌水。早餐吃完,原本不覺得餓的肚子突然很餓……許輝無辜地看向白桐,嘴角還沾著麵包屑。白桐勉為其難地貢獻出一塊慕斯蛋糕,許輝很快吃完又看他,一臉‘我也不想這樣’的表情,白桐又忍痛貢獻出一塊奶油蛋糕……惡性迴圈直到白大褂的存貨敗光。
吃飽喝足,許輝活動活動不太靈活的四肢,把手指節按的‘啪啪’作響。下床在房間裡溜了幾圈,進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拍拍蒼白的臉,自言自語:“臉色真不好啊,還瘦了。”出門就聽見白桐對助手說:“別給他查尿了,吃那麼多蛋糕,肯定會得糖尿病吧。”
許輝甩甩手上的水珠,對白桐說:“甜食不管飽,有包子、麵條或饅頭嗎?真沒有米飯也行。”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