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不情願收留我們就直說!”
我開啟抽屜,甩出一張存摺。“貓橋的存款,密碼是你們入住的日期!給你們一個禮拜的時間,找房子去吧!”
我說著拿起外套就要出門。貓橋衝過來,把存摺往我的衣服裡塞。
“我們不會搬。說好要一起的。錢我不要,都給你。我們買一棟大一點的房子……”貓橋絮絮叨叨的,用身體擋住門。
“搬!搬!”小夜吼,“你攔著他幹什麼!他這個基佬!他這個死同性戀!我是個殘廢,你喜歡女人,我們怎麼滿足得了他!”
“司小夜你給我閉嘴!”貓橋從沒發過火,他這麼一喊,不但小夜,連我都怔住。
貓橋把存摺塞到我的褲兜裡。“你去散散心吧……小花,我們是朋友,不是麼?你不想說的話就不用說。要是不高興還可以找我打架,大不了我不還手。”他整理我的衣服,將外套的扣子繫好。“都會好起來的。慢慢就都會好起來的……”
我輕輕扭開頭。低聲說,“我出去一下。”
“好。”貓橋笑眯了眼,“我做晚飯,等你回來吃。”
從單元門走出來的時候,冷風撲面而來。太陽搖搖欲墜的又要從天邊沉下去。
地面的積雪,竟然有要融化的跡象。
我取出手機,終究給蔣文生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彼端卻久久的沉默著,然後是一串的咳嗽聲。
我喉嚨發乾,“老闆,你打針吃藥了嗎?”
“協議結束了……咳咳……”蔣文生沙啞的聲音說,“我不再是你老闆。”
一個小孩踩著滑板繞著小區已經頹敗的花壇滑行,也許是方向沒有掌握好,滑板載著他衝進了旁邊清掃出來的積雪堆裡。引起了一陣笑聲。
孩子的小臉漲紅,拍了拍身上的雪。把滑板拉出來,用帶著手套的手把雪拍掉。
那是他心愛的玩具,我知道。
“今天是11月3日,是我們協議的最後一天。”我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
蔣文生沉默著,然後是咳嗽,我聽到電話彼端有交談的聲音,蔣文生喝水的聲音。
“你在門口等著,我叫人去接你。”最後,蔣文生這麼說。
來接我的,除了蔣文生的司機,還有坐在後座的老人。
“馬叔好。”我有些拘謹地看了看他。
“開車。”老頭兒面無表情地對司機吩咐。車子內沉默了許久,他才悠悠開口,“你好大的本事啊。”
我知道還有後話,於是沉默。
“少爺那晚在你家樓下等了一宿,回去就病倒了。”馬老頭慢悠悠地說著,卻猛然在我心裡劃破了一道大口。
“你到底想要什麼呢?”馬老頭竟然笑眯眯的,小到只剩下一條線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睨著我。
我舔了舔嘴唇。開始後悔。
“對不起。”我說,“我今天頭腦不太正常。”
“我不去了,放我下去吧。幫我轉告老闆,我懷疑譚流……我懷疑他知道我偷看了檔案。我懷疑那份檔案可能是假的。麻煩您幫我轉告老闆。”
馬老頭的兩道臥蠶眉開始上揚,“哦?”
我搓著手。“我覺得譚流這個人很聰明,他好像能看透很多事情。他……”
我不知該如何表達。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他並不相信我和蔣文生毫無瓜葛,可是他並沒有去深究,這反而是令我懷疑的地方。還有,那檔案得手的太易,我不止一次地回想起那晚的情景。還有小蝦的事情,更讓我覺得他或許對很多事情都心知肚明。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溫柔卻似乎洞悉一切的態度,這讓我感到不安。
“那你自己跟少爺說。”
“不要……”
馬老頭已經撥通了電話,遞了過來。
“什麼事?”蔣文生的聲音。
“老闆,我……”
“又不想見我了是麼?”蔣文生冷笑一聲,既而劇烈的咳嗽起來。“你給我滾過來!我是什麼人,是你說見就見,說不見就不見的嗎?”
“我只是……”
“把他給我綁過來!”蔣文生吼了一聲,聲音大的整個車裡的人都聽得見。
馬老頭接過電話,說,“好的,少爺。”便又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我。“小朋友,後備箱裡有繩子,你配合一下,好嗎?”
我扭頭不語。
“呵呵……”馬老頭繼續笑,“我只是想請你抽空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