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艱難地睜開眼,發現視線裡都是白色。
白色,白色,白色和白色。
還有一點粉色……好像是牆壁還是哪裡。
他皺了皺眉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結果,另一個黑色的物體就在他旁邊躺著,準確的說是在他自己的……我擦這是病床床單?!
——一定是我開啟的方式不對!
白鹿原果斷地閉上眼,再次睜眼,面前情形依舊不對,只是面前那個黑色的物體……那是腦袋!那顆小腦袋就壓在自己床上,化成灰他都認得……這貨不是貓球球嗎,擦!
而且,片刻之後,明明睡著的少年卻像福至心靈一樣抬起頭來,睜著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睛,那眼中還帶著霧氣,迷迷糊糊地說:“啊……白大大你醒啦……”
——別用這種眼神看老子啊,擦!
白鹿原努力剋制著自己心中拼命跳動的小野獸,直到覺得自己剋制得表情都嚴肅的要抽筋了,才慢慢地眯起眼睛,沉聲問:“怎麼回事?”
貓球球瞬間就慌了,他猛一下揉了揉眼睛,清醒過來一樣慌慌張張地說:“啊那個……你在浴室裡暈倒了啊……醫生說你酒精中毒了……”
“沒那麼大事兒。”白鹿原不客氣地打斷他,“你怎麼在這兒?”
“我……”他低著頭,艱難地把頭扭到一邊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把我送過來的?”他沉著臉,繼續眯著眼睛看他:“你怎麼進屋子的?”
“……”
“你怎麼發現的?嗯?”他盯著他,像老鷹逗小雞那樣,氣定神閒地問著。
“……我……”
“我什麼?”他冷冷地看著他說,“你昨兒個不是還打算威脅我麼?本事了?長進了?!還曉得沒鑰匙就會進門兒了啊!真是蹭鼻子上臉——”
“不是這樣的!”貓球球覺得心窩子都要難受得縮起來那樣,艱難地說:“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他媽放屁!”白鹿原瞬間就做起來,猛地把床一掀,吼道:“酒精中毒?!我告訴你,我他媽喝了多少年酒了,老子——”
嘎的一聲。
這一聲很清楚,至少對他自己也是。在突然停止的咆哮中,清晨寂靜的病房中,這一聲那樣清晰——那來自他的後背。自己脊椎的某個部位,嘎的一聲。
他突然臉色就變了。他看見自己的“老子開始喝酒的時候你丫毛還沒長全”才剛說了個頭,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在對面少年震驚和擔憂的目光中,直直照著後面的床板,倒了下去。
閉上眼睛的時候白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