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長輩兒三個笑得不行,老舅媽還真發話讓劉知泉的媽多教教他,別餓著了老兒子正長身體的時候呢!
玩到晚上九點多,叫李聽雨留下,他不幹,也就算了,送到門口也就放心讓他走。那會兒小學的時候都沒問題,現在牛高馬大害怕什麼。
李聽雨拎著老嫂子給的幹香腸一蹦一跳回去,樓下看見燈光亮著,想必是劉知泉兒回來了,趕緊衝上去想顯擺今天把數學題全都搞定,走近發現門沒關。跨進去,叫了一聲劉知泉兒,答應的聲音從劉知泉的房間裡傳出來。
跑進去一看,李聽雨氣得腦袋疼,手上香腸一摔,衝進去說:“你把他帶回來幹嘛?弄出去丟馬路上。”
劉知泉手上拿著熱毛巾,正給秦慕白擦臉。面對李嘟嘟的指示,劉知泉笑笑說:“嘟嘟,他喝醉了。”
“我不管,把他丟出去,不許到我們家。”李聽雨說著要動手,劉知泉抱住他,說:“明一早就讓他走,行不行?”
“……”李聽雨和劉知泉互相瞪了一會兒,說:“把他弄我房間去。”算是妥協。
“一樣的。”劉知泉不想再費工夫。
“不一樣。”李聽雨還是要去拖人,“這個房間是我和你睡的,以前他就睡那邊,那邊那個我可以不睡,這個不許他來沾髒了。”
劉知泉拿他沒辦法,只好和他抬著醉死的秦慕白放到小房間去。安頓好人出來,劉知泉看見他家李嘟嘟氣得捏拳頭,心中居然忐忑,有些不知怎麼辦才好了。
☆、第二十一回
“洗腳。”劉知泉剛把李聽雨摁到小凳子上坐著,希望少爺他自己脫脫襪子嘛,說了半天沒反應,就死瞪著自己不放,劉知泉嘆口氣,蹲在他身邊,抬起他一隻腳,把鞋襪給他脫了,抖抖臭襪子。
咦?!飄了點菸灰一樣的東西,“你整的什麼?”
李聽雨瞧見,不死瞪人了,趕緊說:“把黃老師的菸灰缸弄翻了,沾上的。”
“哦。”劉知泉眯縫著眼睛看李嘟嘟,沒有追究,又把另外一隻給他脫了,覺得是時候說秦慕白的事兒,“是這樣的,他最近比較失意,喝得多一點,醉成這樣,家裡又沒有人了,總是同學一場……”
“那別人為什麼不收留他?”李聽雨始終不樂意的。
“別人都是有家室的,哪像我老光棍帶著小光棍。”劉知泉給李聽雨捏腳,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輪換,“你拿回來的是什麼?我就看到你丟了什麼東西衝進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嗯?!”李聽雨一下子站起來,水花四濺,“香腸,嫂子給我的香腸,你快去找,快去找,哎呀,我的香腸!”
劉知泉甩甩手上的水,叫他自己好好洗腳,洗了手跑出去找他的香腸。四下裡沒有,只好怕跪到地上看桌椅、櫃子下面,唉,滾到櫃子下面沾了好多灰塵。弄出來洗乾淨給他掛到廚房去,再晾曬幾天比較好。
這時候,李聽雨穿著拖鞋跟過來,看著他的兩節香腸好端端的,心裡終於爽快了,臉色終於好看回房間爬床上去。
這一夜,劉知泉沒睡好,想著隔間的秦慕白。晚上喝酒時他眼淚默默流,臉上裝笑,嘴裡說的話,雖然是醉話,也是悔改誠意十足的,連帶著覺得自己這些年都走錯了道,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統統否定。字裡行間透著對自己深深的厭惡,劉知泉聽著覺得難受。
秦慕白本不是這樣的,劉知泉還記得大學時候的秦慕白,一天到晚喳喳呼呼,沒什麼心眼兒,跟大家關係都好,雖然不是什麼絕頂的人物,至少是個舒服的人。要說錯,錯在他沒能“沉”下來,隨著浮躁的社會大浪潮,跟著就去了,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沒有想過。大家都覺得那樣好,我就奔著那樣去,適不適合,從未考慮。這樣的人,活得不由自己。
李嘟嘟翻身,被子拉開,灌了冷風,劉知泉給他壓壓被子,卻把人弄醒了,李嘟嘟揉著眼睛嘟囔,“你怎麼沒睡啊?”
“這就睡,你別說話,快躺好。”劉知泉見他要撐起身子來,怕他冷著,趕緊說話。
李聽雨擋開他伸過來的手,說:“你是不是在想秦慕白?”話說的嘟嘟囔囔的,話的意思卻是清楚的厲害。
劉知泉不打算掩蓋了,嗯一聲算是回答,李聽雨伸手把檯燈開啟,這時候他眼睛清亮,已經清醒了。看著劉知泉,沒說話,靠過來抱著他的身子,把頭擱在劉知泉的胸膛上。
劉知泉怕他冷,把被子蓋過來,也抱著他。其實老早就反應過來,這樣過分親暱不好,對自己不好,對李聽雨也不好,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