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向墨白的額頭,“別看,求你!”
他從來沒有求過人,可是面對著受到他傷害的墨白,他願意無數次地祈求。求他忘了這一個殘酷的生日,忘了自己帶給他的難以消退的傷口。
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分不清的痛苦多一些,還是麻木的冰冷多一些。他沒有去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後悔過,佔有了墨白。但是他卻清晰的知道,這一刻,他恨著自己。恨自己,即使心痛難忍,卻仍舊不曾想過放手。他這輩子,會就這樣,把墨白抓緊在掌心中。
他對墨白有種扭曲的佔有慾。他用溫柔掩蓋,卻壓抑不住那在心底肆意生長的霸道。
一下一下地親吻著墨白布滿汗漬的臉龐,他的薄唇落在墨白潮溼的發頂,神色一點點得變成放肆的瘋狂,他抵著墨白的頭,盯著鏡子裡兩人,如此契合。這個孩子,像是生下來,就該被他抱在懷裡,好好珍惜的。他的懷抱,是墨白最終的歸屬。
李振的呼吸變得渾濁,他斂下的雙眼,望著墨白纖細的脖頸,看著那素白的肌膚,染上了屬於自己的印記。他的手抓得更緊,手指深深地陷入墨白的肉中。
他對墨白的獨佔,強烈到可怕,甚至無法忍受墨白的人生的前六年,自己不曾參與,他無法不去破壞那讓墨白懷念的回憶。所以他收購了墨白曾經居住過的地皮,用豐厚的補償金,讓所有人搬遷。他曾經站在遠處,想著墨白的臉,看著鐵錘吊車,一下一下,將那帶給墨白無數溫馨的建築,墨白曾經的家變得虛無,變成一片廢墟。
他的心底始終有著那樣莫名的恐慌,害怕著墨白有一天會離開他,毫無眷戀。他用溫柔的懷抱圈住他,不讓他看見自己的殘忍。卻在這一天,撕下了面具,將他不願讓墨白知曉的慾望,在最不合適的時間,在最不合適的地點,無法抑制地暴露在他的面前。讓他想要構築給墨白的家,變成傷害他的場所。他看著墨白陷入困境,感受他的掙扎,他聞到他血液的味道,知道他的疼痛與無助。卻,無法停止自己的行為。
李振不敢想象,如果墨白執意要離開,他該怎麼辦。李振抱緊懷中的孩子,手臂的力量逐漸加大,眼神漸漸暗沉,變得幽深難解。
他曾經說過,除非他死,不然他不會允許墨白的離開。他不會再傷害墨白,可是他也不會讓墨白遠離自己。他要將他放在一個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地方,讓別人再沒有奪走他的機會。
他會讓墨白待在自己的身邊,享受自己的一切溺愛。讓時間慢慢縫合墨白的傷口,他會用他的所有寵愛,讓墨白重新接受他,讓他愛上他。
李振吻著墨白的肩膀,然後抬起頭,“留在我身邊。”他盯著墨白無神的雙眼,像是請求,卻又帶著幾乎入了魔一般的執著與強硬。
時光還有那般長久,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相守。只要墨白,好好地留在自己的身邊。
在仔細的清洗之後,李振替墨白穿上浴袍,將慢慢睡著的他,抱著匆忙下樓。大門口站著兩個人,身材高大,面容剛毅。他把墨白的頭壓向自己的胸口,又細細攏好浴袍,確認沒人看得見他的一絲一毫的肌膚後,才走向門口。
“繼續守著。”他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給人無盡壓力與逼迫,兩人在老闆的目光下,低下頭,“是!”
他的車由於趕來時的著急,隨便地停在院子外,他將墨白輕柔地放進副駕駛座裡,彎腰替他扣好安全帶,自己才上了車,起火迅速地衝上道路。車的速度很快,只留下被捲起的煙塵,失去了蹤影。
張淑敏醒過來的時候,窗外滿是紅霞,灑滿整個房間。她敲了敲有些疼痛的腦袋,想要坐起身子,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穿。
她慌忙拉起被子,回想起那模糊卻火熱的記憶。她的眼神變得很複雜,忍著淡淡的痠痛,她坐了起來,將背靠著床頭,她的手指揪緊被褥,指尖發涼。她的眼神瞥向一旁,那裡的床單還有些凌亂,可以想象之前的混亂。可是墨白,卻早已離開,只留下了冰涼的印記。
衣服在散落在床邊。半晌,她裹著被子,將衣服拾了起來,在隨便清洗之後,穿好衣服,安靜地坐在床邊。
她在等著李振。她知道,李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很快就會來這裡找她。
但是,她想錯了。她被困在這間房間裡許多時日,每餐都是一個男人從門口送來,又把門從外面縮緊。
她幾乎食不下咽。李振還沒有出現,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她心底的不安越發的濃重。
當李振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她的面前,已經過了大概十天。張淑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