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男人哭只能證明自己無用。”雷森撇撇嘴,肩膀一抖,將襯衣抖回肩上。然後,雷森腿一收,從言六煌裸、。露的身體上下來了。坐到言六煌的身邊,雷森笑著指著言六煌對安磊說,“早死了。哭什麼?我替你滅的,你該笑。”
愛了會哭,哭了會痛。安磊看著依舊那麼驕傲,驕傲的那麼慘烈的雷森,心中的悔恨就如兇猛的海浪衝過安磊的身體。第一次,安磊想,如果,如果可以從頭開始,他會選擇再也不去招惹雷森。不是他怕痛,而是怕雷森痛。
“哥,哥哥。”安磊撲倒在雷森的腳底,他抱著雷森的腳踝。臉不停地磨蹭著雷森的小腿,淚水流過乾涸,安磊抬頭望著雷森,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恨我吧,哥哥。恨我吧!哥,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雷森低下眼皮發愣地看了看安磊,然後他俯身伸出細長的手指抬起安磊的下巴,眼睛上下晃動著。突然,雷森勾起一抹自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安磊大叫一聲,起身,緊緊抱住雷森。他用強而有力的手臂圈住雷森冰冷的身體,全身抑制不住地顫抖,抿過嘴唇上的鮮血,安磊將下巴抵在雷森的頭上,“哥,養好身體,來殺我吧。”
安磊那聲音很低,很柔,也很平靜。雷森卻沒反應,他任安磊抱著,不開口,沉默著,詭異的沉默著。
“哥哥,如果你想忘記,我也能失憶。”瞥過言六煌赤、。裸的屍體,安磊的罪惡感再次加重。就算雷森想要忘記他,那麼他也不會多加阻攔。
因為,安磊已經失去了擁有的資格了。
“磊磊,”窩在安磊懷裡的雷森再次出聲,那喚聲帶著甜蜜。伸手推開安磊,雷森昂起頭看著他,咧開嘴笑了起來,“我的狗,你回來啦!”
不知道雷森是真瘋還是裝迷糊,但是如何也好,安磊都疼,心都疼得厲害。他點點頭,艱難地鬆開緊咬的牙齒,“是啊,哥哥,回來了。”
“啪”安磊話剛畢,雷森抬高手臂對著安磊便是一個巴掌過去了,他換上了猙獰的面孔,惡狠狠地怒吼,“你是什麼東西?”
安磊的頭被打到一旁,他低著頭,嘴角的血絲滑出了唇,落到了尖尖的下巴處。忽而,安磊雙膝跪地,他伸手輕輕拉過雷森的手掌用力地拍在自己的臉上。來回地,兇狠地,左右擊打著,他掛著淚嘴裡回道:“我不是個東西!我不是個東西!我不是個東西!我不是個東西!……”
很快,安磊的臉又紅又腫,雷森的手掌也紅了起來。猛地,雷森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安磊疑惑,他滿臉高興地看向雷森。
不料,雷森竟換了隻手伸到了安磊的面前,歪著頭,眼睛裡全是冰冷。見此,安磊握過雷森的手腕,繼續對自己的自殘。
“啪”“啪”“啪”……安磊用力地扇著自己,使得臉腫得跟包子一樣,還夾著紅色的餡。
有些愛就是這樣,失去了就註定失去了。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他,但如果擁有了就一定要好好去愛他。安磊以前不懂,親手埋葬了自己的愛。現在就算他怎樣祈求,怎樣贖罪,失去的已經消失不見了。
“滾吧。安磊,滾吧。”終於,雷森停住了自己的手掌。他眨了眨眼皮,嘟著嘴,盯著安磊哭的腫腫的眼睛,大發恩賜。
“殺了我,哥哥,殺了我!求你了,哥哥!殺了我吧!殺了我啊!”安磊急忙伸手緊緊抱住雷森的手掌,眼淚流進大張的嘴裡,他扭曲著面孔大吼大叫著。
“不要。”雷森瞬間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挑高眉頭,快速而堅決地回答,“你是我的狗,我不動手。”
說完,雷森站了起來,穿著襯衣,往臥室走去了。就算那背挺得筆直,卻也讓安磊痛苦。看著雷森大腿間的血和不乾淨的液體,安磊仰天怒吼了聲,“啊!!!”
“你想吵醒他嗎?”雷森霍地扭過頭,眼睛瞥向言六煌,話卻是對著安磊說的。
安磊順著雷森的眼神看向言六煌,瞪圓的眼睛,依舊發黑的肉、。棒。往深一想,安磊渾身一抖,抽著嘴角,轉回雷森,“哥哥,他死了嗎?”
“……死,我忘了。可能吧。”雷森摸了摸後腦勺,臉上的迷惑表情騙不了人。
終於,安磊明白了,雷森不是裝迷糊,那是真的瘋了。為什麼言深可以輕而易舉地讓雷森的母親自殺,這不是沒有原因的。雷森的母親患有了家族遺傳的帕斯金症,只要遭遇了巨大的變故或是精神受挫就會變得神經錯亂。從狂大症到妄想症到多重人格都是可能發生的,甚至還會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