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轉身,撞牆,嘭嘭嘭。
章白臉一轉,惡聲惡氣,“你有什麼意見?”
“沒有!”吳迪立馬舉手表忠心,“我堅決擁護你的決定!”
“這還差不多,”章白飄到洗手檯前洗臉刷牙。
吳迪搖著尾巴在他身後轉,“早飯想吃什麼?喝豆漿還是喝牛奶?吃饅頭還是吃麵包?”
“隨便。”
吳迪委委屈屈地爬去廚房:討厭,你不知道“隨便”其實最不隨便嗎?
兩人面對面吃過早飯,吳迪爬回臥室去睡覺。
章白快快樂樂地出門,蔫了吧唧地回來,吳迪正好睡飽了,正在書房碼字,聽到開門聲,走出來,驚奇,“怎麼蔫了?”
“累死了,”章白趴在沙發上裝屍體。
吳迪失笑,戳他,“去床上躺著,趴在沙發上不舒服的。”
章白蔫蔫地哼哼,“走不動。”
吳迪邪惡地笑起來,摸著下巴做色狼狀,“難道要我抱你去?”
章白斜眼,打量一下對方並不怎麼高大的身體,十分鄙視,“你抱得動?”
“試試,”吳迪輕描淡寫地一說,接著彎腰,雙手輕而易舉將章白抱了起來,輕鬆地邁步往他臥室裡去。
兩人路過巨大的穿衣鏡,章白習慣性得照了一下,大驚,只見鏡子中,吳迪一手摟住他的後背,一手託著他的屁股,用標準的公主抱將自己摟在胸前。
怒吼,“我日!你他媽這什麼姿勢?”
吳迪快步走進臥室,將他放在床上,甩甩髮酸的手臂,茫然,“姿勢咋了?”
“沒咋!”章白炸毛,裹著被子滾到大床裡側。
吳迪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小男人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耳朵悄然變成粉紅,在心底直犯嘀咕:明明已經沒啥感情了,這心頭為啥還不經意間就會突然直癢癢?
3、裝病
第二天早上,章白徹底蔫了,吳迪照常寫了通宵之後洗澡睡覺,路過章白的門口,望一眼牆上的電子鐘,敲門,“白啊,七點了,你還不起床?”
門內傳來小動物惱怒一般的嗚嗚聲,接著又安靜了。
吳迪納悶,再次抬爪敲門,門內又響起一陣嗚嗚聲,然後一個什麼東西砸在門上,又安靜了,吳迪冷汗,收了爪子走人。
下午三點,吳迪在夢中突然聽到房門被用力踹了一腳,驚醒,爬起來開啟臥室門,看到章白正一臉不爽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嘴裡還叼著牙刷。
吳迪揉揉臉,“剛剛你敲我門的?”
“我踹的,”章白凶神惡煞。
吳迪一噎,“我怎麼你了?”
“啊啊啊我今天有課啊!”章白揪著頭髮抓狂,“你早上怎麼不叫我?”
吳迪鬱卒,“我叫你了啊,你先是哼唧了半天,又用不知道什麼東西摔門,我哪敢再叫?”
章白自知理虧,低頭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半天哼了一句,“我感冒了,頭好暈。”
“啊?”吳迪伸手覆在他腦門上,覺得的確有點發燒,“唔,吃藥了嗎?”
“吃了。”
“吃了什麼?”
“諾氟沙星。”
“什麼?”吳迪跳起來,無語地看著耷拉著耳朵只露個小發旋的章白,罵,“你白痴吧?長這麼大沒吃過藥?”
章白狡辯,“我從小身體就很好的。”
“怎麼沒藥死你呢?”吳迪沒好氣,去自己房間,從行李箱裡找出一板感冒藥,拿出來丟到茶几上,“快點刷你的牙!刷完吃點東西再吃藥,不要加重胃的負擔。”
說著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從微波爐裡抓出一盒奶黃包放在餐桌上。
然後去洗漱,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章白正叼著個奶黃包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打電話,聲音虛弱無力,“店長,我病了……嗯,感冒,”聲音一變,惡聲惡氣,“誰說感冒不算病?老子發燒四十度!”然後一陣虛假的諂笑,聲音再次變得無比羸弱,“……頭暈眼花、鼻塞、喉嚨發炎……嗯,不能去上班……”接著突然渾身一震,猛地坐起來,對著手機吼,“你不要來!我不需要探病!喂!喂?媽的,竟然掛我電話?”
吳迪弱弱地舉手,“白啊,別躺著吃東西,容易嗆到……”
話音未落,章白一頓,捂著嘴開始狂咳。
吳迪無語,連忙給他接了一杯溫水遞過去,章白咕咕咕灌下,抹抹嘴,可憐巴巴地望向吳迪,眼淚汪汪,“還是你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