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嘛,”吳迪抓抓後腦勺,傻乎乎一笑,默默地轉過臉來在心底咆哮:不要用這樣純潔無辜的眼神看我啊少年!哥會變身大灰狼的!
章白飛快地跑回臥室,脫鞋上床,揉揉自己的亂髮,擺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枯容,囧兮兮地問,“我看上去像發燒四十度的嗎?”
吳迪左看右看,覺得他除了眼睛裡血絲多一點,其他一切正常,兩片淡色的嘴唇還粉嫩得讓人想含上去……啪!吳迪一耳光把自己打得扭過頭去:色狼!不要想入非非!
“你怎麼了?”章白錯愕地看著突然自抽耳光的他。
吳迪淡定地回過頭來,輕描淡寫道,“沒事,帕金森。”
章白:“……”
吳迪納悶地看著他,“你又跑床上幹嘛?”
章白誇張地咬牙切齒,“馬上會有一個神經病過來,你一定要跟他說我病得不能動了啊。”
“誰?”
章白一瞪眼,“萬惡的資本家。”
吳迪看著他拉起被子蓋住臉,就剩兩隻囧囧有神的黑眼睛,覺得呼吸一窒,心臟狂跳起來:要了命了,這個小男人要了親命了!
果然沒一會兒,房門就被敲得震天響,還伴隨著什麼利爪扒門的聲音,吳迪滿腹疑惑地開門,一隻兇猛的金毛撲了進來,嗷嗚一聲把吳迪撲倒在地,溼淋淋的舌頭往他臉上舔去。
吳迪慘叫,“我動物過敏!”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青年隨後慢悠悠走進來,吹了聲口哨,金毛訓練有素地爬起來蹲在了他的旁邊,狂搖尾巴。
吳迪捂著臉爬起來,望向那個客人,“你來找章白?”
“嗯哼,”客人扶一下帽簷,露出一張包子臉,露齒一笑,分外燦爛,“你就是白白的姦夫?”
“奸……奸什麼?”吳迪大驚。
客人不客氣地瞥他一眼,一撇嘴,“長得也不怎麼樣嘛,喂,告訴你,白白是我的,你要是敢對他有非分之想,卡巴斯基伺候!”
“卡、卡巴斯基?”吳迪愕然。
客人抬手打了個響指,金毛歡快地撲了上去。
吳迪再次慘遭撲倒,痛苦地捂住臉,哀叫,“白啊,救命……”
客人熟門熟路地走去章白臥室,整理一下儀容,瞬間變出一張悽容,跌跌撞撞地走進去,撲到床上,抹淚,“我可憐的白白,你怎麼……怎麼就……唉,真是紅顏命薄啊……”
章白從被子裡無力地睜開一隻泛著紅血絲的眼睛,做垂死狀,“店長……我……我真的不能去上班了……”
店長大手一揮,“不去就不去。”
章白麵上一喜。
店長沉痛地說,“為了表示對你的關心,寵物店今天不開張,我專門在這裡照顧你。”
章白頓時如喪考妣。
吳迪終於從金毛爪下逃脫,狂奔至章白臥室,正好看到店長拿著溫度計做沉思狀,“測量體溫通常採用口腔、腋下、直腸,其中以直腸溫度最準……”
吳迪大驚。
店長猛地轉過身來,看著床上的男人咧開嘴,露出邪惡的笑容,“通向直腸之路要穿過你緊/窒的小菊花……”
章白抓著被子瑟瑟發抖。
吳迪勇猛地出現在兩人之間,“你們要冷靜!”
“我怎麼冷靜?”店長瞬間變身噴火龍,咆哮,“老子的員工給老子裝病啊!上班讓你很痛苦嗎?給老子打工讓你很委屈嗎?你的幸福指數怎麼他媽的就上不去?”
章白顫巍巍地舉手,“我真的病了。”
“藉口!”店長憤怒,“輕傷不下火線,體溫低於四十度就跟老子回去工作去!”
吳迪無語,走過來攔住店長,淡淡地陪笑道,“章白確實是發燒了,他今天上午燒得課都沒去上,你也知道他在幫導師代課,後果多嚴重不用我說了吧。”
店長臉上的憤怒稍稍減少,“真的?”
“千真萬確,”章白鄭重地說。
店長:“你給我閉嘴!”
章白扁扁嘴,委屈地縮回了被子裡。
吳迪召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溫文爾雅地偽裝小綿羊,一臉和氣地向店長描繪了一下章白髮燒的慘狀,成功將店長忽悠暈了。
憐憫地看著被子裡的人,唾棄,“就這點抵抗力,出去不要說你是我的員工,真丟人!”
章白:“……”
唾棄完了,店長傲嬌地一扭頭,留下卡巴斯基照顧章白,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