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秋天直接進入了初冬，溫度下降之快，讓人連收拾出秋裝的空隙都沒有。
房間裡是噼裡啪啦的打字聲，速度很快，但節奏聽起來有點雜亂。
司徒有點煩躁，最近每當她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她就特別想找一個人說話。發出了語音通話的邀請，就去廚房給自己的杯子續了點熱水。
“阿嚏！”抱著茶杯，司徒抓緊身上的披肩，醒了醒鼻子。
“你沒事吧？”
突然傳來溫和的聲音，司徒咧開一個笑容，走回電腦邊：“我的話筒真敏感，離那麼遠都把我的噴嚏傳去你那兒了嗎？”
“嗯。”顏冰本來不太會擺弄電腦，認識了司徒以後才學會了許多新鮮東西，也許是因為職業的關係，他對語音工具上手特別快，“你感冒了？”
“大概是降溫太突然，沒事。”司徒吸了下鼻子，捧起桌子上的熱茶，打算跟顏冰說會兒話，“你昨天說今天可能要通宵錄音？怎麼還不到十二點就回來了？”
“今天錄得很順利，而且明天有釋出會，我抓緊回來做點準備。”
《鏡花荼糜》的朗讀CD發售後反應良好，顏冰口中的釋出會就是【九天】為推出新的廣播劇版的CD而做的場面文章，不止顏冰，司徒必然也是要出席的。
“有什麼好準備的？”司徒抓了個靠墊過來抱在懷裡，又喝了口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還不就是坐在那裡傻笑，然後給人拍照。”
顏冰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問題。司徒說的並沒有錯，不論是司徒還是他，要做的不過就是把預先準備好的說辭在釋出會上向前來採訪的媒體親口說出而已，確實不用再費心準備什麼。顏冰想看的是CD正式發售的這兩個禮拜以來的反響，他想看看那些見不到面的匿名聽者會對這CD有什麼樣的反應。
“大家都很喜歡。”司徒淡淡地說著，“官網上評論區我去看了下，幾乎是一面倒的叫好聲，顏冰，你的聲音真是毒藥。”
顏冰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司徒會猜到自己想幹什麼。
“我也是會下意識去看回評的。”雖然隔著電腦螢幕，但是司徒一點也不懷疑，顏冰此刻臉上一定又是疑惑的表情，“既然是下了功夫去做的事情，沒道理完全不在乎。”
“嗯……”顏冰回以一個曖昧的鼻音。
“可是並沒有多少有建設性的發言。”司徒點著滑鼠拖動評論區的進度條，“也許因為這個留言區是建在出版社的網站內，所以得不到太多專業聽眾的意見。”
網路上的圈子
就好像武俠小說中的武林派別，雖然派系之間也有互動，但總還是各有各的領域，縱然有跨界，也不會過於融合。出版社象徵性給朗讀版ＣＤ一個討論區，實際上也還是以小說為主的受眾群才會留意和參與進來。
“想看點不一樣的評論嗎？”司徒突然問。
“有多不一樣？”顏冰輕笑。
司徒飛快地複製了一個網頁地址，直接丟了過去。
“需要註冊的？”
司徒這才“哦”了一聲，反應過來：“我忘了你應該沒有建過微博。”
顏冰於是在司徒的指導下完成了註冊ＩＤ的過程，才知道，在微博這個廣大的平臺上，會看到更多奇怪的評論。
“他們都是你的讀者？”
“噗——誰知道。”司徒把搜尋看到的有趣評論一個個複製地址貼給顏冰，“我不過是搜尋了關鍵字，看看對這次的朗讀ＣＤ，到底有些什麼說法。至於他們有沒有好好看過小說，對小說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就微博上的隻字片語是很難猜度的。”
微博的好處在於，每個人劃地為限，發表自己的觀點，並不需要太過注意別人的看法。比之在論壇或留言板這種場合的評論，更私人一些。大放厥詞也好，言語犀利刻薄也好，在自己的地盤上，怎麼放肆都可以。
司徒喜歡看微薄留言甚至超過了她連載的官方留言板，因為她覺得這裡真實、直接。
【嗷唔～～這華麗麗的聲音，戀聲癖毫無抵抗力，顏冰大大讓我做你一生的腦殘粉吧！】
【小說裡鳳唯的個性被作者有意識隱藏了些許，反倒是ＣＤ裡短短的幾句臺詞，讓這個角色立刻豐滿了起來，簡直迷死人了。大讚！】
【聽過朗讀版突然想去複習小說，覺得像沒看過原作一樣是腫麼回事〒▽〒。】
【我嚼著出版社是不是打算賣版權拍真人版了？這朗讀版太有畫面感了！】
【鳳唯×秋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