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幾分傷感的滋味,以及對以往曾發生過的事情那種難以言喻的追悔莫及。
徐悠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門扇被人推開,莊少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徐悠,我剛才忘了跟你說,浴室裡的浴巾被我疊起來收在……”語聲戛然而止,莊少東看著赤膊的徐悠和他手中那條灰綠色的領帶,眸光驀然間變得深沉。
四目交投,徐悠腦海竟有片刻的空白。
他看著莊少東一步一步地朝著自己走過來,心頭莫名地焦躁起來。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你……”
莊少東腳步不停,慢慢地走到了他面前。徐悠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後背碰在櫃門上,異樣的觸感讓他驟然間反應過來自己身上並沒有穿著襯衣,裸著的肩背靠在櫃門上一片冰涼,身體內部卻詭異地火熱了起來。徐悠的頭腦愈發昏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了一團,唯有這雙眼睛清晰地與他對視,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徐悠頭一次注意到莊少東的眼瞳原來是極濃重的墨色,卻亮的耀眼,像有兩簇高熱的火苗正在眼瞳深處熊熊燃燒。
徐悠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他自然看的懂這樣專注的過了分的眼神意味著什麼。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最想避開的、姓莊的男人。
可是直到一根溫熱的手指輕輕地按在他的嘴唇上,徐悠連一根手指也沒動過。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要不就是中了什麼法術,明明心裡想動,全身上下卻好像灌了鉛似的,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徐悠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呼吸已經微微急促了起來,他只是覺得莊少東的手指上像是帶著火,只是輕輕的摩擦,卻有電流一般的灼熱順著相觸的地方飛快地向四肢百骸擴散開去。徐悠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
夢囈似的聲音,像一隻毛茸茸的爪子自莊少東的心尖上輕輕地抓了過去。莊少東移開手指,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嘴唇,將那些令他血液沸騰的聲音盡數吞入口中。
就在相隔不遠的地方,黃海濤捏著手機問李曉武,“要不你再打打試試?”
李曉武調出徐悠的號碼打過去,果然還是無人接聽。李曉武撓撓頭,“老趙說徐子跟他說過,要是挺不住了就到樓下去開個房間睡覺。不會是已經去了吧?”
黃海濤有點兒發愁,“你去找找?”
“拉倒吧,”李曉武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喝不少了,這會兒找著了也睡得死豬一樣。找來幹嘛?讓他睡去吧。”
黃海濤琢磨了一下,“算了,過會兒我再給他打。”
“你就甭操那個心了,等會兒這邊散了還有一堆人跟著去新房鬧騰呢。”李曉武推著他往酒店裡走,“趕緊的,你看曉琪都換完衣服出來了。嘖,這個伴娘長得還不錯,讓你家曉琪給介紹介紹?”
52、衝動
徐悠從來不知道醉酒可以醉到這個程度;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控制不了。像一個無能為力的旁觀者;焦躁地看著自己被一個親吻輕而易舉地喚醒了慾望。
之前喝下去的白酒紅酒似乎都在他的身體深處一點一點被點燃;理智的一角那些急於制止這一切的焦慮反而成了最好的助燃劑;令他的衝動燃燒得更快、也更加徹底。隨著理智的節節敗退,另外一股瘋狂的衝動從心裡迅速地滋長起來;慫恿著他,誘惑著他,令他恨不能就這樣忘記了一切;專注地投入到眼前正在進行著的、越來越失控的遊戲裡去。
前所未有的衝動;激烈到靈魂都在顫抖。
徐悠的背後是冰冷的衣櫃;前方是莊少東灼熱的身體,如此明顯的溫度的差異反而讓他的身體變得異乎尋常的敏感。他知道自己的手掌正遊曳在莊少東光裸的後背上,他知道莊少東的襯衫和皮帶已經被自己扯開,知道緊貼著自己的這一具健壯的身體已經衝動到了十分。他也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失控的邊緣,繼續下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但是他停不下來。
莊少東的親吻已經從他的嘴角滑到了頸窩裡,這裡是徐悠最敏感的地方,只是輕輕的一下舔舐,就讓他難耐地呻吟起來。徐悠不由自主地將身體更緊密地貼了過去,手掌順著他的脊柱滑下去,在最後的一下輕微的猶豫被理智察覺之前,他的手掌已經探進了莊少東的內褲邊緣,拽著它,讓它儘可能快地離開了他的身體。
徐悠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剝乾淨了,也不知到底是自己扯掉的,還是被莊少東扯掉的。他只知道,不再有布料麻煩的阻隔,光裸的面板緊緊貼合在一起的感覺適意得令人目眩。他幾乎沒有抗拒的由著莊少東將他抱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