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壯的身體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覆了上來,莊少東一眨不眨地緊盯著身下的男人,被慾望熬紅了的眼睛裡透出幾乎是兇悍的神色,像一匹飢餓的狼牢牢按著爪下的獵物。或許這男人原本就是一頭兇獸,這一刻終於因慾望的催促而現出了原形。
徐悠有些著迷地看著這個樣子的莊少東,忍不住抬起一條腿在他腰側輕輕摩擦起來。
“也許你會後悔。”莊少東輕輕咬著他的耳垂,將一根手指緩緩探入他的身體,“但是我不會。徐悠,你不知道我期待這一天已經期待了多麼久。”
徐悠輕喘,下意識地抱緊了他的脖子。莊少東身上出了很多汗,髮絲根部都已經潮溼。徐悠的手指劃過他的發頂,勾在他的腦後將他拉近自己,有些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身體深處的情潮已經被挑動到了十分,連靈魂都彷彿叫囂著渴求著釋放。徐悠意識昏沉,莊少東的話他不是沒有聽到,然而聽到了也只是浮光掠影一般,自腦海之間一閃而過。他的注意力已經都集中在了莊少東隱忍地進出著的手指上。
徐悠呻吟起來,脖頸和胸口的面板被染上了一層炫目的粉色,像沉睡的花簇慢慢地甦醒,正在他的身上一寸一寸綻放開來。
即使在最動情的幻想裡也不曾見識過的靡豔誘惑,徹底絞碎了莊少東腦海中最後的一絲清明,更將他心底的情潮推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他攥緊徐悠纖細的腰身將他拉向自己,滾燙堅硬的器官失控地衝了進去。難以形容的滿足感令莊少東的眼前有片刻的眩暈,他聽到了徐悠發出的沙啞的低叫,而這叫聲也只是助長了他的情焰,令他的動作加倍地粗暴了起來。
徐悠的呻吟都被堵在了嘴裡,連呼吸都變得不暢,窒息般的快感令感官變得愈發鮮明起來。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莊少東的每一次進入都帶著兇猛的力度,像要撞進他身體的最深處。而那些曾經困擾著他的空虛茫然,在這瞬間,都被鋪天蓋地而來的愉悅填滿。徐悠甚至於在這種狂亂的衝撞裡衍生出一種詭異的錯覺來,彷彿力氣將要被耗盡,而自己一直以來所固守著的世界正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掠奪中搖搖欲墜,只消再輕輕一推便會徹底化為一堆廢墟。
即將毀滅什麼的不確定感夾雜在洶湧的情潮之中,幾乎有種末日般不顧一切的瘋狂。徐悠覺得自己的每一下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氣息,彷彿下一秒就會從裡到外騰起火苗來。他的眼前陣陣發黑,噴射的瞬間,手指幾乎掐進莊少東的肩背裡去。
突如其來的刺激令莊少東腦海中一片空白。在他意識到之前,便已經帶著兇猛的力度撞進了徐悠身體的最深處,不可自抑地釋放了出來。莊少東失控地收緊了手臂,像一個溺水的人抓緊了浮木一般將徐悠緊緊摟在懷中。
良久之後,莊少東吁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
懷裡的男人已經沉沉昏睡了過去。臉頰上紅潮未退,眉梢眼角猶自帶著一抹高潮過後的饜足與適意。原本淺淡的唇色已經變成了媚人的嫣紅,微微腫起的唇角還殘留著自己留下的兩枚齒印。
莊少東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嘴唇,閉著眼輕輕地抵住了他的額頭。
他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一場綺麗的夢。
過分的完滿,反而會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即使這個人正躺在自己的懷抱裡,面板上還沾染著自己的氣息,莊少東依然有種找不到陸地似的漂浮感。他輕輕地啃咬著徐悠的指尖,看著他在睡夢裡微微蹙起眉頭,覺得自己的心臟都抽搐著疼痛了起來。
“睡吧,”莊少東輕輕吻著他的手心,“安心睡。我就在這裡。你一睜眼就能看得到。”
徐悠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除了凜冽的風聲,四下裡一片寂靜。空氣中漂浮著植物特有的清香氣味,潮溼又溫暖。柔軟的被子輕輕摩擦著肌膚的感覺讓徐悠覺得十分舒服,雖然四肢百骸都在隱隱作痛,他還是認為這是兩個多月以來自己睡得最為香甜的一覺。
雙人床的另一側是空著的,徐悠從床上支起上半身,看見通向辦公室的那扇磨砂玻璃門虛掩著,一團模糊的燈光從裡面透了過來,凝神聽時,似乎還有輕輕敲擊鍵盤的聲音。
這人還在工作嗎?
徐悠在躺下繼續睡覺和出去打個招呼之間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抓起床邊的睡袍裹在身上,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懶懶洋洋地走了過去。他一口氣睡了十多個小時,再睡恐怕也睡不著,而且他也有點兒餓了。
玻璃門拉開,徐悠一眼就看見了小小一團燈光裡那個對著電腦蹙眉沉思的男人。身後黑沉沉的視窗襯得他的側臉有如刀削般轉折分明,然而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