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兄弟反目,有愛人相殺,有人跪在權利的腳下高呼平等自由,有人徘徊在地獄的門口為人們祈求希望,每個人都是演員,每個人也都在看自己表演。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太白老君的地雷。
這章不自覺寫深了,有些看不懂的話,就忽略吧。
PS:原型什麼的,不要較真。
24、危機開端 。。。
賈君打算離開石城,他將去往西安一家軍工廠,做常駐軍代表。
他跟爸媽都打了招呼,唯獨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過,我想,或許我們兄弟情分到了,又或許我們根本就沒做過兄弟,否則為何步入而立之年,仍然無法互相理解。
就像他無法理解我為什麼反對他,正如我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跟這樣一個女人結婚。
那一晚,袁城拿酒當飲料喝,從滔滔不絕到言語含糊再到無法開口,我看著他倒在我面前的地板上,額頭撞擊著堅硬的地磚,轟然作響。他在想什麼?或許,他什麼都沒有想,因為無論他如何作想,都毫無意義。
我叫來救護車,將他送去醫院掛急診。他微張的雙眼因充血而鮮紅一片,青紫的雙唇無法併攏,卻依舊喃喃說著什麼,我傾身向前,無法分辨。
從他口袋裡翻出手機,我打電話通知了他老婆,不出一刻鐘,那個美麗賢惠卻無比憔悴的女人踢著拖鞋形色匆匆地趕到病房,我叫她一聲師母,她愣在當場,過了許久才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跟老袁半年前就離婚了。”女人對我如是說。
我感到愕然。站在走廊盡頭抽菸,望著窗外這城市的點點星火,突然感覺渾身癱軟,一雙手再也無力托起什麼,抓住什麼。
這份齷齪的愛情,竟還在地獄深處,放出那麼星點幽光。
回家之後,我依然無所適從,找出老畢詩選,隨手翻了一頁,想尋求點慰藉,不知為什麼,這本囈語集最近儼然成了我的福音書。
你在風雨中奔跑
雙手緊握戰斧
那利刃從未砍向你的敵人
而是那嫩綠的生長
那翻飛的翅膀
還有那身邊敞開的寬廣
你愛這個世界
卻殺死身邊的一切
你明明無恥
卻又那樣無辜
你睜大雙眼
怪這個畸形的世界
而世界
就這樣消失在你眼前
我卻愛你
愛你的無恥
竟能如此無辜
——畢柯詩選(第一章?無恥之徒)
老畢這騷人。我合上詩集,坐在沙發裡,總覺得懂了幾分,又似懂非懂。他想告訴我什麼?
我拿出電話,盯著通訊錄看了很久,才終於撥通了左寧的電話,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
他顯然有些驚訝,說有什麼事嗎?這麼晚了都。我說難道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他說我猜你是想讓我過去陪你睡覺對嗎?我有些尷尬,他這麼坦然,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說,差不多吧,你想過來嗎?
他沒說話。我嘆氣,說不想來也沒事,叔叔就是有點……
他好像微微抽了口氣,這都能讓我聽清,訊號真他媽好。
我知道他不一定還相信我說的話,在經歷了這麼多荒唐的事情之後,而且很大一部分程度上講,我自己都無法相信。
我抬起頭,鏡子裡浮現出一個已入中年令人厭惡的男人:他自私,多疑,急於否定一切;他尖酸,刻薄,還時常發出下流的嘆息。
我就是這個男人。
我想陸遲說的不假,在從前那些甜言蜜語從未吝嗇過的日子裡,我不過是一個感情騙子罷了,那時謊話張口即來,如同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尋常,而如今撕下了偽裝才發現,真正想說的話,總是如此難以啟齒。
有點……想你了。我說。
“這麼晚了。”他的語氣依舊淡然,像是不願失去某種尚存的尊嚴,“打算給多少?”
我一愣,然而立刻便反應過來,嗓子發苦,說你想要多少?他想了想說,上次一千八,這次怎麼說也得兩千吧。我說兩千太少了,兩千五吧。他表示同意:我現在打車過來。
然後我們像過去七百多天一樣,相擁,結合,從前我只喜歡後位,今天卻堅持與他正面相對,而他似乎很不願直視我的眼睛,無論我怎麼堅持,他都偏過頭,盯著床頭的檯燈,終於,他的努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