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要在腳上刺出血來。站在高高的梯田上,看腳下一層層金黃的稻浪在陽光和風中閃閃發光,確也像一幅濃烈華麗的油畫,像一首熱情滾滾的詩篇。細看稻葉上,蝗蟲踢看鋸齒一般的後腿起飛;有著細長的腿的黑褐色蜘蛛,人猿泰山一般盪來盪去;青黃色的青蛙,驚慌失措地逃跑。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像田園詩、像牧歌一樣清新優美。但這一切假像背後的艱辛,有誰能夠體會。我們被曬得頭皮開裂,又飢又渴又累。三個人,站在田野裡,多麼渺小,多麼微不足道,要將層層疊疊的稻田收割完畢,簡直就是螞蟻搬泰山,蜉蝣撼大樹,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數以億計的農民,日復一日都是這樣過來的。而他們可憐的願望,就是活下去,僅僅是為了活下去。
我們在烈日的曝曬下,赤腳走過崎嶇的、佈滿砂石的紅色的山路,將收割下來的稻子挑回家去。我空有每天跑六七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