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層次上。加上媒體的刻意誇張、渲染、扭曲,更加加深了普通公眾的反感和仇視。惡行產生惡果,惡果催生新的惡行。善行產生善果,善果又催生新的善行。這種反感和仇視,相當一部分需要同性戀者去承擔責任。試設想這樣的一個情景:一個異性戀男人,走進一間公廁方便,潛伏以久的一個同性戀男人,馬上蹭到這個異性戀男人的身邊,雙眼噴火地緊盯異性戀男人的陽具,同時迫不及待地亮出自己勃起的大傢伙,當著異性戀男人的面手淫,臉上露出高潮時欲仙欲死的醜態,再用淫蕩的眼神和笑容去勾引異性戀男人。異性戀男人轉身離開公廁,同性戀男人還尾隨其後,拉拉扯扯,言語挑逗。如果這個異性戀男人手裡有一把槍,真是非一槍崩了他不可。真他媽天殺的!
西方國家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興起的同性戀平權運動,經過四五十年的發展,已經深刻而全面地影響了西方社會的方方面面,併為同性戀群體贏得了一系列權益。權益是爭取來的,而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同性戀運動興起之前,西方法律對同性戀者的懲罰比中國嚴厲得多。有一種觀點認為,戰爭需要大量的人口作為基礎和補充力量,而同性戀行為不能導致生殖,因而浪費了精液,要受到天打雷闢的懲罰。而最普遍的作法是對同性戀者施以火刑。歐洲曾有一位皇族成員,因為是個同性戀者,最終被施以樁刑。就是要他將屁眼對著一根尖樁坐上去,尖樁從他的屁眼插入,破胸而出。施以樁刑的理由十分簡單,就是“他喜歡往自己的屁眼裡塞上棍子。”也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吧,西方的同性戀者活不下去了,終於奮起抗爭,為自己爭到一條生路,一片天空。相對於西方,中國對同性戀的態度就溫和得多了。只要你有一個家庭,生下能續香火的兒子,那麼你和別的男人玩玩,大家也會十分寬容,就當作沒有看見,不知道。這就給了大夥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了。於是大家就沉默著,忍受著。不會在沉默中爆發,也不會在沉默中滅亡。真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了。
社會對同性戀者的全面剿滅是可以理解的。社會現有的家庭婚姻、倫理道德、生產秩序、生活秩序、政治秩序、公序良俗,甚至語言體系都是基於異性戀這一基礎而構建的。同性戀命題成為我們遇到的最具有顛覆性的命題。這種顛覆性,不是要全部推翻現有的體系,而是要全部修正現有的體系。這種修正有可能引起現有體系的混亂,也有可能引起現有體系的崩潰。面對這樣的威脅,構成社會主體的異性戀人群,在集體無意識的層面上,就會用盡一切可能的手段和措施,對同性戀群體進行扼殺和剿滅。
第32章秦偉的家
我對秦偉的家,對他讀過書的學校,甚至整個大港都充滿了好奇。那是秦偉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讓我感到無比親切。他的父母,養育了這麼一位優秀的兒子的父母,讓我由衷地感激、愛戴。秦偉是我的全部幸福,飲水思源,我要感謝他的父母。正是他們的精血凝結,孕育了秦偉。他們耗去的多少心血,撫養成秦偉二十多年。但是一年多來,秦偉從來沒有讓我去過他們家。這也是我的一塊心結。我不知道他的心裡是怎樣考慮的。論理我們的關係那麼好,他邀請我去一趟他家裡是很自然的事情。每當他回憶往事的時候,我都故意對他提到的人物和地點表示出強烈的興趣。其實我是暗示他帶我去看看。他不應該聽不懂。也許秦偉的心裡,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否定的,因而覺得帶我回家不合適。在外面搞就算了,帶到家裡去搞,到底不合適。萬一我們的事情敗露,他怎麼面對他的父母,怎麼向他們交待!他的家對我是設防的,不可能輕易地讓我進去。秦偉不帶我回家,就說明他到底沒有完全放開地接納我。在我的心目中,能否去他的家裡,變成一件充滿了象徵意義的重大事情。但是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的想法,也絕不會明示他帶我回去。球在他的手裡,他是主動者,我是被動者。他如果毫不設防地接納我,不用我說出來,他都會邀請我去的。他不邀請我去,證明他心裡還有防線,還有我不能進入的禁區。如果要我親自說出來,明示他帶我回家,那就沒有任何意義,說明不了任何問題了。那隻會讓我自覺掉價,只會傷害我脆弱而敏感的自尊。
大二的五一節,秦偉終於邀請我上他們家玩了。他的邀請,圓了我兩年來的一個夙願,了卻了我的一塊心病,這當然讓我高興。我試探著問他:“你帶同學回家裡,你爸媽會不高興嗎?”他說:“怎麼會!我們全家人都歡迎你!”我當然不能將這句話理解成:“我爸媽歡迎你跟我在一起。”雖然我渴望他的話裡有這一層意思。更渴望有朝一日,我能成為他口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