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4)

的精神在一點一點扭曲、變態、分崩離析,瀕臨徹底崩潰的邊緣。我站在衛生間裡,看著鏡子裡赤身裸體的自己,看得靈魂出了竅。我的靈魂彷彿從肉體中抽離出來,站在我之外的角度看我的身體。我看到鏡子裡的不是我,也不是一個影子,而是另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另外的人。我弄不清楚“我”是不是存在,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的我,最終變成了這個模樣。那個叫作何沫書的人,

也許徹頭徹尾就是一個騙局,他從來就沒有存在過。所有關於從前的記憶,都是一場虛假的幻覺。水柱從他的裸體流下,他的裸體如此性感而完美。那光潔而富有彈性的面板,那條塊明晰的肌肉,那剛毅硬朗的線條。那一掛傲人的陽具,生來的使命就是要用來插入女人兩腿之間的那條縫的,但是它為什麼永遠都無法派上用場?如果每一件事物,生來都有其使命的,那麼這一具完美無瑕的裸體,他生來的使命又是什麼?他為什麼要存在?他為什麼不能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存在過?我的目光穿透了這具裸體的表面,看到了他的內在。他一根一根白色的骨頭,拼成一個可怕的骨架。他有灰白的大腦,結構複雜的兩顆眼珠。他的喉管、心臟、肺、肝、腸。他的血管遍佈全身,奔流著血液。他的骨架上附生著肌肉和筋腱。生命最基本的元素,碳、氫、氧、氮、鈣,等等,等等,如此奇妙地排列組合,構成這樣的一具裸體。那些細胞、分子、原子、中子、質子和電子,一切的微粒,如此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假如它們像綻開的煙花一般飛散,那我不是瞬間就不再存在了?可是它們不會飛散,至少在我腐爛之前不會。我就變成了有思想有感情的東西。我是一具巧奪天工的奇妙組合,但為什麼我沒有歡樂,沒有幸福?假如我的使命是品嚐痛苦的滋味,是理解什麼叫作痛苦,是嘗試一個人所體驗到的痛苦到底可以深到什麼程度,假如這就是上帝創造我的目的,天哪,上帝,您老也太過份了吧!

我渴望男人,像生命力旺盛的熱帶雨林渴望狂風暴雨一樣渴望男人狂暴的性愛。一天沒有男人,我都會慌了神。到了九點鐘,我就知道秦偉今夜不會來了。我無法面對一個空虛寂寞的漫漫長夜。夜色和曖昧的城市的空氣撩撥得我慾火中燒。我開始整夜整夜泡網咖,

開啟所有的同志網站,一張一張圖片、一篇一篇文章地看。我租最激情狂野的A片回來看,一邊看一邊自慰。我知道,我的身體變成了我的情慾的奴隸,我無藥可救了。我變態了。那種巔峰狀態的快感,可以讓我暫時忘卻痛楚。高潮之後的筋疲力盡,又可以使我擺脫輾轉反側、孤枕難眠的厄運,然後石沉大海一般沉進漆黑的夢鄉。我過上了白天是人,晚上是鬼的生活。變態的性,成為我反抗現實世界唯一的、也是最徹底最決絕的武器。雖然這武器只能獨自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徒勞無用地向著天空開炮。

我絲毫不感到羞恥。十萬分之一的機率砸到我的頭上,我無法躲避,只能自認倒黴,吃個啞巴虧。全世界的人都會痛罵我是個娼妓不如的無恥之尤。那好吧,

就讓我享受一下當無恥之尤的墮落的快感。我才不希罕什麼貞節牌坊,當然我也永遠沒有可能得到。

我將我所能找的裸男的圖片和影碟,一張一張地欣賞。正面的、側面的、背面的、單人的、雙人的、群體的、自慰的、口交的、肛交的、群交的、獸交的,一網打盡。看得多了,我終於明白,其實一具男人的性器,跟他的手,他的鼻子,他的臉,他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根本就沒有什麼兩樣,都是父精母血化出的身體上的一個器官。但是人們永遠都將它包裹在長褲和內褲裡面,永無天日,只有在幹事的時候才讓他亮出來露露臉。長此以往,它就變成了極神秘、極禁忌、極隱私的一個部位。假如從明天開始,全世界所有的男人,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場合都一絲不掛,保證過不了多久,人們對待一掛陽具,就像對待一根手臂一樣熟視無睹了。人種和文化的不同,不僅可以體現在面容和氣質上,竟然還可以體現在性器上。中國男人,就象方塊漢字一樣,厚重、方正、含蓄、內斂、質樸,有一種踏實感和可信任、可靠感,像土地一樣實在,在溫和中又隱藏著強有力的陽剛氣質。日本男人,高高瘦瘦的,一臉冷酷。兩腿之間那東西,又小又長,

微微彎曲,向上翹起,像一根木棍子一樣,無比堅硬、兇狠。東南亞男人,面板黝黑黝黑的,臉上一臉稚嫩,

身體也像個未成熟的青澀男孩,下面卻烏黑碩大,實在嚇人。讓人聯想到熱帶雨林裡生命力充沛的、極度茁壯膨脹的植物,聯想到一條兇悍的大蛇。阿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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