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2 / 4)

雙方的力量在對峙,在博奕。進攻的力量點滴推進,抵抗的力量點滴退縮,此消彼長,形勢逆轉。這裡分明是一場戰爭,威迫利誘、苦口婆心、陰謀詭計,什麼都用上了,簡直稱得上驚心動魄。我是這場戰爭的局外人。自始至終,

秦偉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我也從來不問起。但是包括所有的局內人,絕沒有誰比我更關注事態的發展變化,絕沒有誰比我所承受的壓力更大,沒有誰比我更加痛苦,更加備受煎熬。

據說曾有過這樣的一個實驗:把一個人的眼睛蒙上,用刀在他的手腕上劃一下。但沒有割開他的皮肉,然後讓水一滴一滴地從他的手腕滴下去,讓他聽得見水珠滴到地上的聲音。最後這個人死掉了。因為事先人們就告訴他,要處死他了。他以為刀割開了他的血脈,那一滴一滴的液體,就是他的血液。他是被嚇死的。我就是那個被蒙上眼睛的人,看不到事情的真實面孔。但是那把刀卻真實地割開我的血脈,我愛情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溢位,直至最後流失殆盡,我的愛情就枯萎、凋謝、死去。我眼睜睜地聽任它死去,卻沒有一點挽救的能力。我不認為,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殘酷無情的死刑。

第37章噩夢之六:大辟之刑

昨夜的夢裡,我和秦偉在桌子前一起看書。我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用手支住桌面,伏下上身。看得累了,他直起腰,站了起來。他叫我給他坐一回,我不答應。我收起書,開啟桌子前面牆壁上的電視。電視裡的畫面一下子就變成了真實的。一個官員,在公堂上砌了七級臺階的高臺,高臺上端端正正地擺放著公案和他的寶座,公堂布置得富麗堂皇。他每走上一級臺階,旁邊的公差就喊道:“一步!——二步——!……”

那官員面有慢怒,責怪公差喊得不對。一是時間掌握得不好,應該是他的腳一到地面,“步”字才能說出口。而公差不是快了,就是慢了,不合他走路的拍子。二是要用唱腔喊,要喊得悅耳,嘹亮,動聽。他示範了一下,“一步!——”“二步!——……”,屁股坐到寶座上時,嘴裡唱道:“提!——”我細看他的舌頭,原來他的舌頭長成一個喇叭的形狀,隨著喊話的運氣,那喇叭舌頭一伸一縮,一卷一展的。我心裡想,原來他的舌頭是一個肉喇叭,怪不得吹出來的聲音像唱歌一般悅耳動聽。誰知道公差並不服氣,在公堂的屏風後咒罵起來。官員大怒,命令兩個劊子手模樣的人,將公差拉了出去。公差並不掙扎,也不咒罵,只是瞪著雙眼,憤怒地看著官員。兩個劊子手臉上露出殘忍的冷笑。我看見他們笑得那麼歹毒,心想公差可能要被治殺頭的罪了。

果然,劊子手“噹啷”一聲,將公差關進一扇鐵門裡面去。公差一聲不吭,雙眼噴火。劊子手轉身離去,來到一個刑場上。刑場上早有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跪在地上。周圍一大群人在圍觀。一個劊子手揚起一把大刀,也不打話,一刀闢下。那男人的腦袋登時滾落地上,脖子上噴出一地鮮血。另一個劊子手拿起一張表格填寫。我看了一下,就是填上行刑的兩個劊子手的名字。表格上印好了一行行文字,大概是說:保證呈上的人頭是犯人的真人頭,而不是用木頭或者象牙雕刻出來的假人頭。我就知道,原來犯人被砍下頭後,那顆腦袋要送到公堂上,給官員親自過目驗證,以確保犯人已經被斬首了,而犯人的親屬只能領到一具無頭之屍。在埋葬的時候,要請人用木頭或者象牙雕刻一顆犯人的人頭,接上去,拼成一具全屍。我看見一個工匠,正在用木頭雕刻公差的人頭。我就知道,公差是必死無疑的了。那顆腦袋雕刻得惟妙惟肖,眼睛半開半閉,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臉全部塗成了紅色,也許是表示沾滿了鮮血的意思。轉眼到了晚上。我們來到一個地方,看見那裡的地上挖了幾十個小洞,每一個洞裡面都放有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脖子以下都在洞裡,只有腦袋露出地面。每個男人的脖子、雙手和雙腳都被鐵鏈銬住,這些鐵鏈又鎖在洞口旁邊的一根鐵柱上。這樣這些男人就肯定跑不了了。前方稍遠的地方,亮著極耀眼的藍色的燈。那燈光太強烈了,幾乎不可正視。隱約可見,藍燈下面有一個賣糕點的攤子。我想這些死囚在行刑之前,肯定要買點東西吃飽肚子的,這老闆可真有生意頭腦。那藍光射到我面前的地面上,深藍深藍的。迎著燈光的地面被照得很亮,一顆一顆的小石頭,小土塊,像迎著強光的鹽粒一樣,通體雪白。公差也被脫光的衣服,不過還沒有上鐵鏈,也沒有被放進洞裡。他就蹲在洞口邊。他正面對著我,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兩腿之間長著一叢濃密的陰毛。我仔細分辯,卻看不到他的陰莖。我想可能是他的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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