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稅等等,好像一個活靶子,容易被瞄準,不如扔掉。支配權保障權力,有權就有錢,如果世襲,子孫後代也能從中受益。”
花開調皮地眨眨眼,“好呀,你們變相洗錢。”
楚輝做了個噤聲手勢,“瞎子吃湯圓,心裡有數就行了,別說出來啊。”
“一群大壞蛋。”花開環顧滿堂賓客,板下俏麗的臉蛋,“你也是。”
“是是是,我是壞蛋,我是壞蛋。”楚輝怔怔瞧著他,“但一定對你好……”
花開愕然,漸漸的,笑容從唇間漫起,擴到鼻子眼睛,笑如鮮花,彷彿鮮花般盛開。
餘溫有意無意瞄向針孔攝像機。
樑棟站在監控屏前默默頷首。
大師神算,料到第一次見面,魚兒就會上鉤。
這人真特麼可怕!
☆、合體
夜闌人靜,花開鼻息綿綿,已然進入夢鄉。餘溫掀開被子,靜悄悄下床,取了一包煙、一個菸灰缸,走進露天小陽臺。秋寒瑟瑟,夜風從睡衣領口灌進胸膛,他卻不覺得冷,燃起煙,眯了眯眼睛,彷彿想要透過城市上空的煙塵與雲霾,看到銀河如帶,星漢燦爛。
酒會過去一週了,楚輝每天都要向花開發出邀請,或直接或委婉,借用各種名目,拳拳之意,昭然若揭。他了解到餘溫有意結交上海的名流顯貴,想在上海拓展自己的事業,短期內沒有回南京的打算,這可真是天賜良機,豈肯放過!
花開遵照計劃,只保持聯絡,暫不與他會面。吊胃口倒是其次,最主要是等天氣轉冷,穿高領的內衣外衣,掩飾喉結這一致命破綻。
楚輝有條不紊,耐心十足,但是餘溫扛不住了。潔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使花開對徐展的憐憫心日盛一日,不再像從前那樣躲著他,電話、簡訊、網聊有來有往,不乏主動和熱情。餘溫很吃醋,想到兩人的複合跡象漸有抬頭趨勢,他就煩躁,他就鬱卒。
小魂淡天天做美食給徐展吃,天天衝徐展撒嬌賣萌,天天秀恩愛秀體貼,天天同床共枕,天天獻吻獻菊……儘管這一切尚未發生,儘管這一切還歸他所享,仍然令他火冒三丈。
鬼迷心竅,從來沒有這麼深陷過,萬事萬物,萬法萬相,不論怎麼洞若觀火,不論怎麼明察秋毫,都掙脫不出無影無形的情網,動一動纏繞愈緊。
餘溫苦惱不堪,一邊苦惱一邊又抑制不住喜悅。
臣服、認栽也是一種享受,尤其是在峰巔呆久了的人,滿目空蕩寒涼,山下的如畫風光,如錦色彩,何嘗不是可怕誘惑?
唯有弱者追求無敵,強者但求一敗。
他被打敗了。
餘溫掏出手機,下定決心似的,撥通墨琰電話。
“我打算去普善寺靜修兩個月。”他說,“這邊的事麻煩你暗中照應。”
“臨陣脫逃麼?”墨琰輕蔑地說,“愛情有那麼可怕?”
餘溫卡殼,知道瞞不過她,真戳破窗戶紙,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措辭。
“我喜歡那孩子,非常喜歡。”墨琰說,“他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們想進卻進不了的世界,至情至性,即使放下所有也做不到。魚頭,你已經站在邊緣,擁有他,生命終將完整。”
餘溫說:“抱殘守缺,豈非絕大多數人的狀態?”
“你屬於絕大多數嗎?”墨琰問,“你是人嗎?”
餘溫語塞。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是冷漠;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也是冷漠。寂寞孤獨能讓你保持客觀,充實幸福為什麼就不能讓你保持客觀?”墨琰循循誘導,闡述著最高深的哲學道理,“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你害怕這些慾望毀掉神算能力,可是它們同樣可以成全你,讓你神算加神算。魚頭,逃避愛情,本身就是嚮往愛情,你遲早要面對。”
餘溫苦笑:“我習慣一個人……”
墨琰打斷:“你也會習慣兩個人,別跟我扯這種愚者理由。”
餘溫心下泫然。
“我今天就動身。”他深深呼吸著,“阿琰,不要向大家洩露我的去向,謝謝你。”
墨琰沉默良久,結束通話電話。
感情是個人事務,誰都沒有權利橫加干涉,誰都沒有辦法替代別人經歷,愛聽不聽,盡到義務足矣。
墨琰尊重餘溫的選擇。
餘溫之所以是餘溫,是因為他算技如神,活在人世的最大意義,自我價值的最高體現,他離不開它,不能沒有它。縱然智慧絕高,修為精深,目前也只達到以無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