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回來了,這段日子他一直在奔波忙碌,臉上總是帶著疲色。
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兩人迎了上來,皇太極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示意他們坐。
“等久了吧,和父汗說得忘了時辰,你們餓嗎,我讓人送點吃的來。”皇太極說道。
“沒等多久,我不餓,不用麻煩了。”
“等死我了,我想吃桂花糕。”
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兩人一起說道,說完又互相看了一眼。說不餓的是濟爾哈朗,說要吃東西的是多爾袞。
“那好吧,我也不餓。”多爾袞聳了聳肩。
皇太極笑了笑,叫來敦達裡吩咐他去拿桂花糕。
“你們坐啊,都站著幹什麼。找我什麼事?”
多爾袞啃著桂花糕沒抬頭搭話,濟爾哈朗看看他又看看皇太極,結果也沒說話。
皇太極自顧自忙著,從書桌上取出一份地圖,等了半天沒有聽到他們聲音,奇道:“怎麼不說話?多爾袞,你什麼事?”
“我沒事,幾天沒見到八哥了,我就是過來看看的。”多爾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皇太極似乎很吃這一套,臉上笑開了花,又道:“濟爾哈朗呢?”
濟爾哈朗尷尬道:“其實我也沒什麼事,你去耀州海州看了情況如何?”
“還能如何?父汗說是殺漢人奸細,但漢人多有不服之心,哪能分得清誰是奸細誰不是奸細?”
“殺了很多漢人嗎?”
皇太極冷然:“多,非常多。”
“不過也算是暫時解決了後顧之憂,短時間內我們出征或圍獵,不用擔心他們造反了。”
“治標不治本罷了。”因為是面對多爾袞和濟爾哈朗,所以皇太極說話也較隨意,“不過的確暫時可以放心,剛才我就在和父汗商討再次出征明朝的計劃。”
一直在旁聽著的多爾袞聽到這一句猛地一震。出征明朝?那是要攻寧遠了?
但皇太極和濟爾哈朗還在聊著:“上次明朝出兵耀州,結果大敗而歸,明廷歸罪於孫承宗駐守不利,據說彈劾文書不斷,逼得孫承宗辭官回家。如今遼東經略叫高第,我們派出去的哨探說軍容大不如前。這可是我們再次進攻的大好機會。”
“他們貿然出戰兵敗,怎會算在孫承宗頭上?”
“明廷如今閹人掌權,像孫承宗這樣的人,他們怎能容得下。”
“天啟帝也真絕了,怎會任由一群閹人興風作浪,把持朝政?”
“這我們可管不著了,總之對我們可是有大大的好處。”
“八哥!”多爾袞打斷他們談話。
皇太極也發現他與濟爾哈朗說話冷落了多爾袞:“多爾袞,你也過來。”
多爾袞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因為濟爾哈朗在,不太方便:“八哥,我新得了一隻鷹,一會你去我那看看?”
皇太極自然是滿口答應:“好。那這樣吧,濟爾哈朗,我帶回來兩匹馬,我讓敦達裡帶你去,你去挑一匹喜歡的,我陪多爾袞去一趟。”
濟爾哈朗走後,皇太極卻沒有要動身出門的跡象,反倒安安心心地坐著。
他看著多爾袞獨自一人把桂花糕吃完,才開口道:“我一直以為只有多鐸愛吃,沒想到你不比他差。”
“誰叫我們是一個額娘生的呢。”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在濟爾哈朗面前還不能說?”
多爾袞並不意外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八哥果然猜中了我的心思。”
“這有什麼難猜的。平時說起打仗的事,你總是聽得很專心,還會發表意見,今天你卻岔開話題,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了。”
多爾袞組織了一下語言,謹慎地問道:“八哥,你和父汗商量的結果是準備進攻哪裡?”
“寧遠。我們剛剛得到訊息,新來的遼東經略高第把所有駐守的明軍都撤回了關內。前些年,孫承宗把寧遠錦州建得固若金湯,又在松山、杏山、大淩河、小淩河大量屯兵,各點互為犄角,形成縱深防禦,讓我們一直顧慮重重,如今他們這個叫高第的做出這種可笑的決定,簡直就是把遼西拱手送給我們。不過他們還有些人固守不退,留在了一萬人在寧遠,所以我們攻的就是寧遠。”
果然!
“八哥,你會不會覺得,現在還不是徵明的好時機?”
“為什麼?”
“寧遠城堅固無比,怎麼攻?”
“可以考慮誘敵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