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也不能叫這附膻逐腥的醜態汙了優伶,縱使血流命喪,使得它染上可怖色彩,我也不會背叛信仰,不會出賣靈魂。
戲只有一折,取自“花月正春風”的最後折──俊仙與情郎被逼得雙雙殞命,於絕望中祈求來世姻緣。卻是被改了:俊仙將所有攬為一人責,拋棄情郎,言永不再見,後孤身前去權臣之所責難怒叱,滿城風雨。
甄木厥高高站在戲臺,寬長廣袖一攜三尺,青絲翩然,鳳尾裙中金紫繚繞,他冷眼望臺下看客,面上笑得輕柔,傾城姿容更見奪魂攝魄,一眾人都迷醉於這般絕色,便聽得他緩聲清晰地唱:“令我血流!他年大人每飲之水便是我盡命之血!令我骨枯!他年大人每食之谷便是我枯骨之生!令我命喪!他年大人每時每刻便有我冤魂相伴!”
他柔荑素手遙遙一指,人群中乍然若災禍般瘋狂,驚恐地推搡起來。甄木厥淡淡一笑,像是厭倦了這番蒼白,縱身一躍,一道藍紫扎向水榭,裙袂翻飛。
小梨妝一聲驚叫,失足跌落池水,看客們紛紛驚懼大吼,月析柝也在其中,他面色發白地看向一旁淡然笑著的甄木厥,他正立於“木厥榭”,腳下一灘鮮紅,蜿蜒流入海子之水,血水上匐著一色藍紫,長長的鳳尾裙金光閃爍。
甄木厥一笑,道:“嗯,我就是這樣死了的。”
月析柝腦中空白,愣怔良久,方訥訥道:“……後、後來……”
笞言抬手一收,他們再回到古宅廢墟,他嗤一聲,冷道:“小梨妝自那日落水一病不起,挨不過幾天就死了。至於這個大人……哼!你現在站的地方就是他府邸。”
“抱歉,”甄木厥道,“我知道這一切時已晚了。”
翎右皺眉瞪著月析柝目瞪口呆的傻樣,口氣不屑:“木厥根本無需愧疚,他們這樣的渣滓!殺光了一了百了!管它什麼修為,就算再有一次,我也會這麼做!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