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拖著兩條腿跑去膳房找些吃食。
以前他並不經常來膳房,大多數時候都和眾弟子一起用膳,要不然就是被關到伏念崖,由離冷送飯。這次回提嵐,不知不覺離了大夥,每每錯過用膳,要跑一趟膳房。
今次膳房只有琴娘蘿和個較面生的廚子在,月析柝進房時,廚子已收了工,正撩著衣袖洗碗。
琴娘蘿見他這時才到,猜了個八九分,笑道:“析柝師兄還未用晚膳吧?正巧我方才熬了蘑菇湯,剛做好的單籠金乳酥,還有昨天剩下的一點七返膏。”
月析柝一聽就亮了眼,樂道:“師妹好廚藝,我就不客氣了。”
琴娘蘿端來蘑菇湯,擺好碗筷,將酥油餅和蒸糕放上,道:“請用吧師兄,嚐嚐娘蘿手藝。”
月析柝吃得不亦樂乎,津津有味地將糕餅一掃而光,又急急去喝湯,被燙了個大嘴巴,嘶了半天氣,不無狼狽地誇獎:“確實好吃,你的廚藝真是千載難逢的好!”
“哎,對了,娘蘿師妹為何總在這膳房幫忙?昨天的那些師妹人到哪去了?”月析柝邊喝蘑菇湯邊問,一旁那廚子見他燙得風乾臘腸似的嘴唇也偷著樂。
琴娘蘿笑眯眯回,那眼睛忽閃忽閃,跟兔子似的:“她們是聽說能捏小兔子才來,平日膳房又悶又熱還煙,她們才不來。我喜歡做菜,來膳房跟師傅學做一手好菜呢。”
廚子聽著舒心,也笑著點頭,手腳麻利地把碗都刷了遍。
“原來是這樣啊,”月析柝道,又喝一口湯,忽然又被燙到了似地跳起來,揚著脖子說,“哎呀,還有吃的嗎?忘記給師兄備晚膳了,他這麼晚回來一定餓壞了。”
“哎?離冷師兄一直都沒回來?”
“嗯,也不知他幹什麼去了,一大清早就不見人影,一整天都看不見他。”月析柝邊說邊四下張望,想找找看還有什麼食物。
“別急,等會讓師傅下個面,佐蘑菇湯,師兄走時給離冷師兄帶回去,保準好吃。”
月析柝如遇救星:“謝謝你,師兄一定會很高興。我代師兄先謝謝師妹了。”
琴娘蘿笑得眉眼彎彎,又添一碗蘑菇湯,模樣頗有些狡黠:“也不是這麼個說法。我想,若是師兄親自備的晚膳,離冷師兄應該會更加高興吧。”
月析柝驚訝道:“可是……我不會做飯呀?”
“離冷師兄辛苦了一天,若是知道飯菜是師兄你親手為他準備,他應該會很欣慰地覺得所有勞累都是有回報的。為了讓離冷師兄覺得一整天的辛苦是值得的,師兄也要學一學做菜,至少要試一試嘛。”
月析柝聽得雲裡霧裡,覺得這話有些不太對勁,但有抓不出究竟是何古怪,下意識點頭應允:“……說的也是,師兄這麼辛苦,我給他做個飯還是應該的。”
其實提嵐派偌大一個膳房備了全派弟子飯食,哪裡用得著他單獨為離冷做飯,根本不缺他這一頓。
琴娘蘿笑吟吟道:“今次天色不早,析柝師兄明日再來,我教師兄一個簡易的湯裝浮萍面,包離冷師兄滿意。”
“……湯裝浮萍面?”月析柝艱難複述一遍,光聽名字就覺得來頭很大,做起來應該很困難,“好吧,我儘量。”
對面小師妹的笑容越看越詭異,月析柝覺得有些心慌,總覺得自己跟個被逮住了的獵物似的,轉向廚子,道:“師傅,勞煩您下碗蘑菇湯麵,我要帶走。”
那師傅忙活一陣便遞了食籃來,月析柝接過道謝,向琴娘蘿和廚子告辭便拎了籃子走。
這夜,那碗蘑菇湯麵卻是涼在桌上,月析柝等得趴在榻上睡著也沒等到離冷。早上醒來時候他是裹在被子裡,面不見了,一份熱騰騰的早點取而代之,離冷依然不見蹤影。
月析柝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坐起,身邊的床鋪理得齊齊整整,他呆呆伸手摸了摸,目光有些恍惚。
一切收拾好,月析柝百無聊賴地走了一回出雲坪。嚴格來說,他和離冷早已不在晨練之列,長老師伯的晨練只籠統針對新進入門弟子。
離冷不在出雲坪。月析柝已經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找不到人時不免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此行總還是有收穫,由師弟處得知,離冷昨日在出雲坪指導,快正午時掌門差人叫他去,說是容先生來了。
“……後來離冷師兄就再沒回來過。”
“我知道了,謝謝師弟。”月析柝謝過,若有所思地轉身離開出雲坪。
容先生鮮少在非節慶日前來拜會掌門,且派中知道之人不多,此行定是甚匆忙,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