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二十招。
“說!為何行刺寧王爺?”鏗!劈頭一劍被對方以劍鞘擋下。
“與你何干?”鏘!屈膝低身橫掃一招讓對手使劍撥開。“倒是你,投靠寧王那種卑鄙小人只會誤了自己。”
“寧王爺廣納賢才、禮賢下士,何來卑鄙之說?”大雁伏身閃過一劍,蒙面客的毀謗讓人氣惱。
“他要真能廣納賢才禮賢下士,這日頭就打西方升起了。”鷂子翻身又起,平朗的聲調中依然帶有嘲諷。“你眼睛是被屎糊了嗎?竟看不清他的為人,酒鬼都比你清醒。”“休出狂言!”
“我說的是事實,你笨就是笨。”只會盡死忠,真迂。寧王表裡不一、卑鄙無恥,根本不值得別人為他賣命。
“找死!”
“有本事來啊!”劍與鞘併成十字,蒙面客等著追上來的男子出招。
咕、咕——夜梟鳴聲突然響徹城外樹林。
抬頭看月,蒙面客收了玩興。“本大爺還有事,不陪你玩了。”收劍回鞘,刺客拔腳欲走。可是,追趕的人沒打算放過他,“哪裡跑!”一劍刺向黑衣人,毫不留情。凌空後翻躲過這招,平朗聲調中透出不耐。“你真是死纏不休。”
“納命來!”
“要我的命還早得很。”蒙面客重新拔劍出鞘,劍如滑蛇在手上旋了圈,劃出劍芒迅速刺向擋路者。
咕、咕——夜梟哀鳴似聲聲催促。
既然如此纏人,乾脆——心念一定,蒙面客虛晃一招逼退敵手,乘隙往來時方向疾奔,俐落翻回城內。“休想逃脫!”厲聲一喝,隨之躍回城內,追趕在後。
蜿蜒幾回彎、數次轉,追趕的人一心只想擒拿行刺主子的刺客,無心念及自己正處在什麼地方,又追到哪裡,眼裡只看得見前方黑影,腳下步伐又急又快。
就在這疾奔緊追之際,一隻夜梟忽地飛過面前,教追趕黑影的男子閃了眼。就這麼一個閃神,屋瓦頂上再也看不見人。
眨眼時辰這麼短,就算輕功卓越也跑不遠,由此可見是藏身在這附近某戶人家。但會是哪裡呢?
隼眸四下張望,他終於看清自己追人追到什麼地方來。
這裡是——德王府?領悟之際,雙眸餘光閃過黑影一角,果然如他所料,刺客就躲在暗處,沒有離開。
後腳直追,手緊握劍柄,飛縱兩三回,立刻尾隨餘光黑影縱落至一處別院。是已離德王府,還是仍在德王府,他並未多想,全副心神只專注在捉刺客上。黑影到此消失,那麼裡頭就是——他掌心貼上門板,吸氣一沉,輕而易舉便推開門。
豈料裡頭竟是活色生香!
???一雙媚眼回眸錯愕,半露酥肩膚白賽雪。
高纖細的身子前是一桶蒸氣氤氳的熱水,而有半個人高足以裝進兩人的大木桶後,是似乎面對木桶背對門板正要輕解羅衫入浴的姑娘。
此情此景令人尷尬。
尤其是,姑娘一雙美目像嚇呆了似的眨也不眨地盯著直衝進屋的男子,而男子,像是被眼前所見震得失神掉魄,不知到哪裡撿回心緒的呆立在原地。
這樣的場景更是尷尬,哪怕這背對著男子的姑娘也只露了半點香肩。
“你還要看多久?”嬌聲鶯語先他一步出口,質疑兩人要這麼尷尬持續到幾時。“我可以穿上衣服,還是你離開讓我安心洗浴?”
“這……”顯然的,這姑娘遠比他來得鎮定許多。
“還是這位公子深夜進我屋裡有事指教?”
“我沒有,這……”這是怎麼回事?他追的人明明就在這裡消失,怎麼屋裡是名女子?“敢問姑娘是否看見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經過?”
“我這模樣能看見誰?”女子輕笑出聲,語中帶諷:“當然,除了奴家眼前這位公子之外。”“我並非有意。”糟了!這姑娘一番話提醒他現下是何場景,他趕緊退至門外,關門轉身。然,臉上氣血翻湧,怎麼也藏不住。
是受窘,是為難,是尷尬,也是莫名激動。
腦海中,不爭氣地記住那一眼閃過的香肩與愕然眼眸,眼波流轉,靈動得教人難以忘卻。門板咿呀一響地從裡頭被拉開,女子蓮足輕移至他身後。“這位公子還好吧?”銀鈴般的說話聲拉他回神,連忙陪禮:“在下怵言,若對姑娘多有冒犯,請見諒!”“呵,瞧你緊張的,奴家可沒那麼小家子氣,公子沒看到什麼吧?”
“沒、沒有。”壓下腦海中翻騰妄思,怵言答得口是心非。
“那不就得了。”巧笑盈盈,菱唇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