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留下微涼而粗糙的觸感,自頭皮開始發麻,然後到指尖,伴隨著胸前恰到好處的揉捏,那種久違的,令人害怕而又渴望的慾望開始自心底潛升,連腳趾頭都開始戰慄……
“將軍大人……請自重……”
“自重?”男人的笑聲隆隆,震得贑仁耳朵裡嗡嗡作響,那雙原本在他胸前肆意的雙手卻不知在何時停了下來,只是緊緊的抱住了他。
“這話真耳熟。不過,你揹著身子躺下來的舉動在我看來,分明更像是,一種邀請……”隨著唇瓣蠕動的頻率,高高低低,忽遠忽近的聲線,順著頸項的脈搏,直抵心底,令他心裡沒來由的忐忑,漸漸的又滋生出了些許不安和焦躁。
僅僅是那一瞬間,贑仁聽到一聲嘆息,轉眼又消逝在耳畔。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長腿隔著褲子肆無忌憚的突入了腿間,在瞬間霸佔了所有的空間。
原本以為對方還會再做什麼,在等了半晌,當身後響起鼾聲的時候,贑仁不免楞了一下。
他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的耳朵,掙扎了一下,抱緊他的手倒是箍得越發的緊了。
就是這樣的姿勢,被對方緊緊抱著的姿勢,令他和身後這人的距離親密到沒有一絲縫隙。
深且綿長的呼吸吐在頸項邊;淡淡的酒香縈繞在四周,漸漸的,彷彿是被那酒香薰醉,連自己的呼吸都與之同步,更別提那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贑仁微微的掙了兩下,將壓在身上的手挪開,支起身子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這是比之前在宴會上更親密的距離,近到能看到對方臉上細細的絨毛。贑仁突然發現,從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起,到現在這麼多年,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凝視對方的臉。
啊,是啊……
從來都是那樣的環境,說著那樣的話,更或者做著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沒有像現在這樣彼此毫無任何妨害的相處過……
於是,這種陌生的感覺,幾乎令他連對方的臉都覺得陌生起來?
記憶中的這個男人,身上永遠透著的那種令人戰慄的戾氣,在此刻全然不見;而對方那種從靈魂中折射出來的傲睨自若的氣度,在此刻也是收斂得相當的徹底。
似乎是個絕佳的機會?
盯著男人那張放鬆得毫無防備的臉,原本在贑仁已經在腦子裡定下的計劃開始動搖。
手邊是燭臺,他只要將有著尖銳鐵刺的那一頭往這個男人頭上扎去,自己就不用放低姿態去迎合這個男人,而那些曾經令自己噩夢不斷的過去亦可以如數揮去。
這個想法令他有些激動,抓著燭臺的手有些發抖,那有些微弱的火光明晃晃的照亮了男人的臉,映出了男人眼眶下深深的黑眼圈,以及那長滿了整個下頜的鬍渣子。
他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有什麼苦於無法解決的事,才讓這位從來都是衣冠楚楚,儀表堂堂的將軍大人變得如此邋遢以及憔悴……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將手中的燭臺敲下去,不是麼?
只是,這樣做,真的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麼?
長久以來,自己究竟是被什麼追趕著?
是這個男人,還是這個男人所代表的勢力?
徵夷大將軍不過只是個頭銜,這個男人若是死了,必定會有替代他身份的人出現。所以,即便是這個男人死了,自己的處境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相反的,相比被一個陌生的對手所控制,他更情願接受眼前這個男人,即便不是掌握了對方所有的弱點,但是至少,也算得上有了解。
被高舉著的燭臺,最終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偌大的房間也安靜得只聽得見兩個人一長一短,一深一淺的呼吸聲,在不久之後,這兩人的呼吸聲逐漸趨於同一頻率,默契得彷彿是同一個人一般。
☆、第 85 章
次日醒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似乎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昨夜對方曾經來過這裡,除了那被丟在一邊的蝙蝠扇子。
之後的數日裡,不斷的有從宮裡來的侍女安排一切回宮前的準備,典內侍也自然是在其中,也只有她被特地安排留下,一直到聖駕回宮為止。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移駕的當天。
回宮之前的準備頗為繁複,大臣們,陰陽師們,乃至侍女們均是忙得不可開交,終於在那一個個繁縟的儀式之後,贑仁在眾人的護送下,踏出了金閣寺的門。
然而,那個,身為花之御所和金閣寺主人的男人沒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