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雖有奏表陸續的送往大覺寺與他定奪,不過大多是必須他親自簽訂認可的,其餘的依舊是三位太政官酌之後回覆的。當忙完這些的時候他才有空將數位太政官的大臣們傳召到清涼殿,包括有太政大臣,左大臣,右大臣,權大納言,大納言,中納言在內的十數位公卿。
贑仁在簾後瞄了一眼足利異熾和左大臣,然後又看了看右大臣,沒有說話,他只是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地面,在確定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之後,他才開始道:“今日應該是朕回京之後第一次在清涼殿召見諸卿。所為何事,諸卿恐怕也比朕更為清楚。”
眾臣諾諾的回答著“是”。而事情也正如贑仁所說,之於今日被傳召的理由,雖然前來通稟的侍從並未提及,但是在座的每個人心裡都是異常的清楚是為了女御代的事。
事實上,贑仁在粗閱奏表的這些日子裡,也聽聞了一些舊事。首先,這件事並不是在自己回來之後才起,而是在守制第二年就出現的,有嚴重的時候,各執一詞的大臣們甚至會扭打在一起。這樣的事不管是於公於私都是令人不齒的糗事,所以這三年間也未曾有人將這樣的事通稟。只是在自己回來之後,隨著踐祚儀式之日的臨近,這個問題又被提及,所以分歧也便越發的凸顯了出來。
“諸卿之於女御代的選定問題爭執了一年有餘而尚未有結果,對此,朕甚為惱怒。雖說朕之婚配並非朕一人所能決斷,但是這樣的事竟然一年以來都未曾上稟,可見諸卿眼裡並未有朕這天皇!”
聽到他的責問,尤其是最後那一句,令在場的公卿紛紛伏地,叩首道:“臣等惶恐!!!”
“若真是惶恐了,怕也不至於今日了。”贑仁說著用扇子抵住了地面,“一年以來,諸卿既然都無法做出決斷,那麼朕便替諸卿做出決斷吧。右大臣大人!”
“臣在!”鷹司信輔說著往前膝行了一步,挪了出來。
“之前您說,朕無子嗣一事,朕認為您多慮了。如果朕已有後妃,這個事自然是另當別論,但是朕守制三年,又未婚娶,自然也就談不上子嗣。況且女御代有可能升為皇后的事,雖說並未寫進典籍裡,但是自平安時代以來,這也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所以挑選女御代一事,事關重大,眼下離踐祚儀式已經很近了,朕以為不可再提。當然,還有將軍大人。”說著,他將目光轉向了在一旁坐著的足利異熾,“將軍大人您上次的意思是待到踐祚儀式再甄選皇后人選,是嗎?”
“正是如此。”足利異熾微欠了身體回道。
“如果朕未記錯的話,今年糧食的收成並不算得好,其中甚至包括了上総介、常陸介、伊勢守 陸奧守、肥後守這樣的大國在內,更不要提下面的伊賀,伊豆,隠岐這樣的小國。眼下以近初冬,雖說將軍大人您已經撥發了款項從其他各國調集了糧物過去,更調動了僧人開倉放糧以資助農民過冬,但是來年春天的播種依舊是個問題。”說著,他微微的挑開了簾子的一角打量著對方的表情。
足利異熾聽完,並沒有急於回話,在沉吟片刻之後,他微勾嘴角,問道:“然後呢?”
“眼下已經是霜月,師走之月後便是新年,每年這個時候,宮內省依例淘換一批女官。如果可以的話,便以適齡的公卿家未婚女子入宮,由中宮職下的典內侍教導她們,一來原本她們也要進宮學習禮儀,二來也免了甄選過程的繁複,可以從中挑選合適的皇后和后妃人選。剩下的未曾入選的女子依舊是可以留在宮中作女官,可以隨意婚嫁……”
贑仁的話未曾說完,足利異熾便接過了話尾,將他餘下的話說了出來:“如此一來,便是省下了宮內省淘換女官和甄選皇后的費用,用來資助來年春耕,是這樣嗎?”
“將軍大人您可真是瞭解朕的心意。”
“事實上,用來安排來年春耕的費用,臣下已經從和明朝勘和所徵收的稅收中抽取了出來,餘下的就算用來支付現今宮內省的十倍以上的費用也是綽綽有餘,不過陛下您體恤子民的心情,臣下甚是瞭解,所以既然陛下您有這樣的意願,那麼就如陛下您所說的這樣做吧。當然,在十二月的年越之祓的時候,臣下也會將陛下您的體恤之舉題記在大祓之詞之中,並張貼在朱雀門外,分發到各國。”
“既然將軍大人您也同意這樣的做法,那麼今天的事暫且到這裡吧。”
贑仁說完再次用扇子敲了敲地面,待到他們都一一離開之後,贑仁才起身退到了偏殿,在那裡,侯昱已經在棋盤前等候他多時了。
看了一眼有些衣衫不整的侯昱,雖然知道他又是讓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