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尋已經非常生氣,沒有注意到,他開始抖著手一邊翻書一邊說:“我想你不會忘!當年在千篤谷你讓我練《洗髓經》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那是應伯伯以前在少林寺救了人之後,又根據少林內功寫了本醫書留給少林寺,主持聖玄大師感激應伯伯才讓人手抄了《洗髓經》相贈。你還說應伯伯這樣得來的功法不少。你看這劍譜的最後一頁寫的什麼?!正德三年合抄於無隱山莊。這是與什麼人合抄的我不知道,但應伯伯寫字很怪,我手裡有他給我的如何救治封喉散毒的醫書,所以無意中翻到中間的幾頁我一眼便認出了他的字跡!”
“我想你拿這本劍譜的時候一定只是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否則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書會被人看出它是來自哪裡呢?所幸,也許哈里克是還沒細看這劍譜,也許是他根本就沒見過應伯伯的字。否則,恐怕他早就找到千篤谷去了!”
周輕重冷著臉不說話,項尋更氣了,“不說話?又不說話?!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來這套?!不能說、不能告訴我、不到時候!那到底什麼時候才到時候?!到所有的人都被你玩兒遍的時候?!”
周輕重依然雙唇緊閉,項尋氣極反笑,“哈!怎麼樣?現在能隨便出入千篤谷的外人只有你,你不是要告訴我這劍譜是應伯伯送給哈里克的吧?還是要說是馬承修和應若水?說吧,你到底為什麼要把這劍譜給哈里克?除了這本是不是還有別的?你是不是以梵天宮的名義跟他交換了什麼?你倒是說話啊!”
項尋一拳砸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項尋忽然想起什麼伸手抓住了周輕重的兩個肩膀,“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兩年前烏滿教聯手青澗門攻至焱雲峰。我大伯和三叔帶人跟他們相持了五天,快要頂不住的時候梵天宮的人出現救了焱雲教。從從虞淵到崑崙山比從哈實哈兒到崑崙山至少要多出十天的路程,你是怎麼未卜先知提前五天派了人趕往崑崙山的?”
周輕重終於開了金口,“我早就派了人潛伏在烏滿教內,所以提前得到了訊息。”
“我開始也是這麼以為,可是經過這次的事,我已經不這麼想了。”說著項尋無可奈何地皺緊眉心低下了頭,想了想他又抬起臉來看著周輕重,眼裡閃過一絲絕望手上用力在他肩上捏了一下,“看來,我不把你的所作所為說個一清二楚,你是不會跟我說實話了。我說一下我的推測,你看我猜得對不對。”
“我聽說當年以為我死了之後,我大伯項擇厚和三叔項擇天面和心不合,實際上焱雲教已經分裂為兩派,那時候他們兩個實力相當,所以沒有人敢擅提繼位之事。四年之後,項擇天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剷除異己,天壇的實力逐漸超過地壇,他也有了重新一統焱雲教自封教主之心。而在這四年的明爭暗鬥中,焱雲教的威望已遠不如從前,曾經幾乎可以號令整個苗疆和半個西域的焱雲令也已經名存實亡。可一旦項擇天當上了教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會是重發焱雲令,重振焱雲教威名,而這第一道焱雲令必定就是對你的追殺令,因為當年無有崖上的一幕是焱雲教永遠的恥辱。”
“所以你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天地兩壇合而為一,焱雲教恢復以往的威望盛名。這樣你便想到了借焱雲教與烏滿教不合,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以梵天宮的名義派人跟哈里克交涉,並最終達成協議。你投其所好,用他想要的東西換他出人攻上乾明峰,重擊以項擇天為首的天壇,削弱他的實力,打消他重整焱雲教的想法,讓焱雲教繼續保持分裂的狀態。可你又不能完全相信烏滿教,於是就提前派了人趕往崑崙山,以防情況有變。”
“結果哈里克果然人心不足,他的目標不僅僅是一個天壇,而是整個焱雲教,是焱雲峰。但我爹的死你還沒查清楚,你還揹著焱雲教叛徒的惡名,而且你也不能讓焱雲峰落入烏滿教之手,所以你只好在最後的關頭讓梵天宮出手給項擇厚和項擇天解了圍。”
“還有,將來江湖上早晚會知道周輕重就是梵天宮的宮主,一旦哈里克說出你曾跟他有過往來,那當年你被指與烏滿教串通出賣焱雲教的事你就再也說不清了。所以這事你從一開始就有了事成之後殺人滅口之心,烏滿教裡你早就安排了自己的人。這次我跟你來哈實哈兒本不在你的計劃之中,可我的突然出現,讓你決定要提前了結此事,所以你同意跟我前來,一是為了想在我這兒洗清你被誣與烏滿教有通,二是為了想就此除掉哈里克。”
“這樣,你就用了這一個月的時間,讓你的人確定了烏滿教中已經沒有對梵天宮不利的證據,並最終打通了通往禁地的通道,找到了能證明你清白的兩封信。可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