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地下書房裡的藏書和信件太多,你怕有所遺漏便決定放火將它們全部燒燬。於是你煞費苦心,提前把那兩封信放進了火燒不到的房間,以便我能在事後及時看到。”
“而另一方面,中了極樂丹的毒不運功的話死後只會全身發紅,如果是正在喝酒的時候死的很容易會被誤以為是飲酒過度而造成的猝死。這樣你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你也就一石三鳥達到了滅口、洗冤和脫罪的目的。”
“但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跟巴罕古麗會也在同一天給哈里克下了迷藥,先是影響了極樂丹的毒發時間,然後我又扮成哈里克進入了烏滿禁地,還在你的人放火之前發現了這本《無隱劍譜》,後來跟哈里克一起被困在裡面我又得知那兩封信是被刻意換了地方放在那兒的。其實本來我當時並不能確定是什麼人放火,可我在石門關上的最後一瞬看見了伽陀。所以,把很多事情串起來想一想,一切就都明白了。”
項尋一口氣把自己所有的推測說完,鬆開周輕重他站了起來,“怎麼樣?我說的跟事實可有什麼出入?”
周輕重慢慢揚起臉,“別的都對,可我不是怕焱雲令。不能讓項擇天當教主還有其它的理由。”
“什麼理由。”
“對不起,還是那句話:我不能說。”
項尋徹底失望了,他把臉一轉,避開那可能會讓他動搖的目光,“罷了,你愛說不說。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跟我說了實話,我不會怪你跟烏滿教串通讓哈里克去攻打天壇。但是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還想一直瞞著我,這麼大的動作,你不說跟我好好商量一下該怎麼辦,還處處機關算儘想的都是怎麼騙我,害我對巴罕古麗失信,她那麼相信我……你使我利用了一個女人,一個不過是想跟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的女人。卑鄙無恥也不足以形容我的所作所為,我怎麼會蠢到這種程度?竟然以為跟你歡愉一場,見你哭了一次,就以為你就能對我全心全意了,還怕你會有危險,一心想著有什麼事都由我來出面就好。”
“人要得到什麼,總得付出代價。”周輕重忽然說。
“你說什麼?”項尋沒明白他的意思,轉回頭來看著他。
“哈里克如果不是那麼貪心,也許就不會死。巴罕古麗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就失去了父親。一切都很公平。”
項尋瞪大了眼睛幾乎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在說什麼啊?!你可以說哈里克是死於自己的貪心,可巴罕古麗有什麼錯?再說那是她的親生父親,一個人如果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那是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的!這是什麼代價?!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嗎?!”
周輕重笑了,冷得令人髮指,“我沒有父母,恕不能感同身受。”
項尋無言以對,搖了搖頭他一彎腰再次抓住周輕重的肩膀,肩膀被他捏的喀吧喀吧響,人幾乎要被他從地上提起來,“我以前說過你沒長心,那是氣話。現在看來,你是狼心狗肺,你是沒長人心,你沒有人的感情嗎?”
看著項尋額上的青筋在跳,聽著他咬牙切齒,周輕重還是笑,“做過的事是不能回頭的,就像要發生的事你改變不了。你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如果那時你沒有離開千篤谷,也許很多事情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當我確定你已經死了的時候,我就明白了老天是永遠不會眷顧我的,我想要得到的,永遠要用失去的更多去換。”
“我不想被髮熱燒死,我失去了父母。我不想思念父母,我失去了記憶。我想活下來,我失去了朋友。我想找回記憶,我失去了純真。我想不再被欺負,我失去正常人的身體。我想能永遠呆在光就谷裡無憂無慮,我失去了師父。我想練成絕世神功,我失去了師兄。我想讓你不再恨我,我失去了你。我想讓你活著回來……你回來了,你不再恨我,你給我千年人參,你願意相信我跟我一起查師兄被害的真相,你一路照顧我,在沙漠裡你舍了命去救我,你還……這一切都太……可怕了,我不敢想象得到了這些我還會失去什麼……”
“算了吧。”周輕重吞嚥了一下,壓住已經哽咽的聲音,就著項尋的手勁兒站了起來,“相濡以沫之後再相忘於江湖太過殘忍,不如趁著你我依戀尚淺,各走各路,分道揚鑣。我是周輕重,你是項尋。無有崖上千夫所指,眾人唾棄,歷盡千辛萬苦找了你三年,虞淵城下又蟄伏三年,這些其中的種種難處非身經歷不能體會,總有一天我會殺上焱雲峰,讓項擇厚和項擇天給我一個公道,把該還的都還給焱雲教。你是項擇遠的兒子,項擇厚項擇天是你的叔伯,焱雲弟子是你的教眾。這是你我之間永遠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