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要說!”
沈忠興和巴罕古麗先後跳了出來。
“你們是見我和輕重動手,所以想等他受傷好趁機找他報仇嗎?”項尋問得很是直白。
巴罕古麗倒也毫不掩飾,“沒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沈忠興不屑,“你把我沈忠興當成什麼人了?玄冰寒功雖然厲害,可我要找周輕重算賬也還不至於要等到他受傷。我留下不過是想看個熱鬧。”
“那……敢問沈當家,咱們之前在無隱山莊說過的話可還作數?”
“當然。”
項尋抬起一隻胳膊伸到沈忠興的眼前,“前輩當日在龍安府和今天仗義相助的恩情項尋都記在心裡了,以後如有機會自當報還。現在我來兌現自己的諾言。沈當家,項尋的這條胳膊是你的了。”
沈忠興先是意外,然後便笑了,“你當真不要這胳膊了?”
“不要了。”
“周輕重那樣對你你還願意為他斷臂受過?”
項尋把頭轉到一旁,“沈當家毋須多言,來替沈青竹報仇吧!”
“這可是你自己主動找上我的。”
“八尺決無怨言。”
沈忠興拔出了刀。
白成嘯、孟大成和史劭明白了沈忠興要幹什麼。他們來不及細想金老幫主遺書的事了,這會兒看見項尋危險在即,三個人本能地一起衝了過去。
“幫主!”白成嘯大喊一聲。
沈忠興手起刀落。
那刀刃緊挨著項尋的肩膀停下了──其實這是項尋意料之中的結果。幾次接觸,他已經摸透了沈忠興的脾氣。
只是可憐了白成嘯他們幾個著實被嚇得不輕。
項尋故作驚訝,“前輩您……”
“哈哈哈哈!”跟兀顏向山比起來,沈忠興這笑聲稱得上溫柔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誠意受這一刀。我沒看錯,八尺兄弟,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項尋遲疑著放下胳膊,“那令郎……”
想到倒黴兒子,沈忠興收起了笑容,“有關青竹與周輕重的事,我問清楚了,確實是青竹一再挑釁有錯在先,而且對已經過世的前輩出言不遜實為大不敬。現在又知道項擇遠教主就是令尊……唉,有子若此,沈某汗顏,真當無地自容。雖然想到犬子境況仍心有不甘,但仔細斟酌,就算是我當即砍了你或者周輕重的手臂,青竹也無法恢復如初。所以我決定:不再追究過往之事。我不會再找周輕重的麻煩了。”
項尋無比感激,抱拳行個大禮,“前輩深明大義,項尋在此替師叔謝過了。”
“先別忙著謝我。”沈忠興扶住項尋又看了眼巴罕古麗,“我看你這怕是還有更棘手的事情需要解決。正好我也累了,要去休息,就不多打擾了。”
一笑千里 之四
沈忠興走了。
項尋一轉頭看向巴罕古麗,“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周輕重?”
巴罕古麗冷笑一聲,“你那麼喜歡代人受過,那不如干脆你自行了斷吧。”
“冤冤相報哪有盡頭呢?”
“那你又何必要回到焱雲峰來找項擇厚?”
項尋無言以對。
巴罕古麗轉身要走。項尋一把拉住她,“只要你肯放過輕重,我答應你:烏滿焱雲兩教的百年積怨就此一筆勾銷。而且我願意出面,盡最大努力從中調解,讓中原武林不再視烏滿為邪教。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巴罕古麗眯細了原本又圓又大的眼睛,“又當如何?”
項尋逼近巴罕古麗,聲音低沉下去,“是不是烏滿滅教,咱們的恩怨就能煙消雲散了?”
巴罕古麗柳眉倒豎,狠狠甩開項尋,“你在威脅我?!”
“我也不想!我知道我項尋對不起你巴罕古麗,可欠你的我沒法還!我現在跟你講的是條件,不是道理。總之如果有必要,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全師叔性命。現在兩條路就擺在你的眼前,一面是私人恩怨,一面是全教的利益,孰輕孰重,身為一教之主我想你懂得衡量。好了,項尋言盡於此,天色實在太晚,你該去休息了。不過我希望烏滿教的人不要輕舉妄動,我會派人盯住你們的。”
項尋本不想跟巴罕古麗弄到如此地步,可眼下的情況,除了以武力要挾,他也實在是別無它法了。而且項尋說的,也確實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巴罕古麗盯著項尋半天沒再說話,最後她“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身邊只剩下遼東幫的人了,項尋轉